昨晚在無盡的逃亡中,他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是“他”出現,說不定還有勝利的機會。只是不知道為何,當他處於一個個危機之中,他一直覺得下一刻“他”應該會出現之時,但偏偏“他”總是沒有出現。
只是此時此刻,眼看著他已經陷入絕境,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僥倖的機會,所以他最後還要賭一把。
當年的“他”是因為對楚皇一掌的陰影,對死的恐懼才會產生的,那麼此刻當他將死之極,“他”肯定會再次出現!
兩位灰衣人當然不明白這回事。
為何楚君凡竟然在如此的時刻自問自答起來。
無論楚君凡在玩弄什麼玄虛,倆位灰衣人也不會再對他下手有任何的猶豫。
倆人一前一後,舉起長劍,便向楚君凡攻來。
“他們”的榮耀從不有失,而今日他們完成任務的效率已經一拖再拖,為此還已經損失了兩名屬下了,此時他們更是要以繼續完成任務為先。
劍氣縱橫,兩位九品高手再戰楚君凡,但此刻他們的對手已經是“他”!
冰冷、無情、怕死、絕對理智的“他”!
“他”舉起鐵釺,直直得向前刺去,刺向在前面向他刺過來的敵人。
“他”前面的九品高手長劍橫劈,劍氣化成一道屏障,自胸前斜下而上,劍落之處,正是楚君凡的胸腹要害。
“他”後面的九品高手則是劍走靈巧,宛若點穴般刺向他後心之處。
“他”的手更穩,動作也更加精確。
鐵釺竟然直直刺向面前的幕狀劍氣屏障,而落點卻正是九品高手的喉嚨要害。
至於對於身後的長劍,“他”只是將身子略略扭動,確保對方一劍要不了他的命,然後便——
任由長劍刺入他的胸膛。
長劍自他的後背肩下刺入,正好從他的胸肺間的器官罅隙間出過,透了他的胸。
“他”卻不恍若未覺,而是專心得專注於自己手上鐵釺的一刺。
鐵釺的末端在頃刻間抖動三下,然後終於戳穿了灰衣人胸前長劍而成的屏障。
對方並沒有太大的擔心,因為他知道楚君凡下一刻必定會收手,若不然他的右手恐怕要被他的長劍削斷了。
知道他感到喉頭一痛,似乎有什麼液體流出來,他才不敢相信得看著對方右手臂小臂被長劍削得悽慘的模樣。
對方竟然真得使得出如此“同歸於盡”的招式!
灰衣人大睜著雙眼,仰天倒去。
“他”甫一出現,便一招斃敵,解了圍攻之勢,但情況卻依舊沒有更大的改觀。
因為“他”的傷勢也更加的重。
昨日與風將一戰的傷,昨日與黑衣人一戰的傷,昨晚與這兩位殺手不住追亡之中的傷,還有剛才那穿胸一劍!
當身後的人因為覺察到前面的變故隊友的死亡而兇狠得想要拔出插入楚君凡體內的長劍之時,“他”的眉毛終於忍不住得抖了抖。
一半是以為鐵劍在身體內與無數肌肉、內臟、乃至骨骼相互摩擦的那種痛到極致。一半是因為即使厲害如“他”,還是小瞧了剛才右手硬闖對方劍氣之時的傷勢。
“他”的厲害之處,不在於“他”有多麼厲害的招式。
而在於“他”最理智的決策,最冷靜的頭腦,最準確的動作,最簡單的殺意。
然後此時此刻,因為右手肌肉受損過多,“他”發現“他”右手得動作有點不那麼自然和自如。這讓厲害如“他”,也不敢說必定能夠殺死身後的人。
“他”在對方長劍離體之後,頃刻間轉身,揮動鐵釺,封死了對方五次的此劍方向,終究還是漏掉了一劍,左腰處又被刺進了半寸。
不是“他”沒反應過來,而是“他”的右手跟不上“他”的意識。
再三招,“他”的肋下又中了一記。
形勢越來越不妙起來。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在倆人旁邊響了起來:“兩位請問,這裡是不是快要到京都了啊!”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倆位正在戰鬥中的人都大吃一驚,因為他們都未曾覺察到此時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人!
不約而同的,倆人都側頭看了新出現的人一眼,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很是年輕的,略顯瘦弱的女人。
無論是那個女人出現在此處,對“他”都不會有什麼影響。“他”正想著找什麼機會,繼續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收穫一點點優勢哪,卻不像他的敵人忽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