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宗緯繼續說道。
“我當時也是初入京都,什麼事情都想得淺了哪,要不然,當初我們在一石居前說不定也不會產生那麼大的衝突。郭公子既然寬宏大量,那麼這件事咱們就從此揭過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楚君凡說道。
“好!”郭宗緯拍掌而笑。
正在此時,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大人走了過來,說道:“兩位副使,咱們該出發了!”
楚君凡和郭宗緯連忙先向老頭行禮問好,說道:“見過正使大人!”
倆人都是楚皇任命的副使,但眼前的官員卻是鴻臚寺的左少卿,也是此次使團的正史,他們倆人的上司。
“兩位不要客氣。說起來陛下任命兩位少年人做副使,想必是存了歷練你們倆人的意思。這次北上,老夫多年在鴻臚寺的一點經驗,自然也會傾囊相授,絕不藏私。希望這次出世齊國,我們三位能夠齊心合力,辦好這件差事!”
“正使大人所言甚是。”倆人都齊齊表示贊同道。
雖然說這位正使大人此番話說來,很有點倚老賣老的嫌疑,但對方自然是有這樣的資格。
對方如今已經六十有三,在鴻臚寺已經待了三十幾年,幾乎在楚國立國的時候,他便已經去了鴻臚寺。憑他的資歷未嘗沒有擔任侍郎尚書,甚至再進一步的機會。但他卻一直獨守在鴻臚寺,甚至還不是鴻臚寺的正堂官,而只是左少卿。
當然這個不是因為他不能,而是他不願意。因為一旦做了鴻臚寺卿,在很多外交的場合,他便必須注意自己跟其他國家使節吵架的尺度,甚至儀範。但他雖然是左少卿,但鴻臚寺的正堂官說起來還是他的徒弟,他在鴻臚寺的地位可想而知,一言九鼎,那是絲毫不假。
他完全有在楚君凡和郭宗緯面前倚老賣老的資格,也當然有這方面的實力。
楚皇安排這兩位副使,一個是為了讓他多點鍛鍊的機會,一個則是專門跟北疆向溝通的,而真正到了北齊與對方談判扯皮的,最後還得老大人出馬。
這些楚君凡和郭宗緯都是知道的。
既然正使已經說要出發,兩位副使自然遵命,各自告辭,回到了自己的馬車裡,開始了北行的路線。
若是有選擇,楚君凡自然是寧可騎馬,也不願意乘轎的,乘轎雖然舒服,但其實坐久了也挺累的,而且身體不能有較多的活動機會。只是文官乘轎,武官騎馬這是慣例,如今楚君凡以副使的身份,自然也要注意體面,自然不能想幹嘛就幹嘛。
他在馬車裡隨意得躺下,讓自己的身子儘可能得舒展開來。腦海裡卻在感慨,郭宗緯此時看來,的確是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了,短短一年的時間內,他能有這麼大的變化,也說明他的確也算不凡了。
之前倆人看似平常的聊天中,楚君凡有意以陳年舊事亂他心志,卻不妨對方光明正大得說起去年的事,無論心裡究竟怎麼想,表面上看來卻是一點芥蒂都沒有,看起來很是寬宏大量。
楚君凡知道比起以前的郭宗緯,現在的他更難對付,因為對方已經學會把自己的心意合適得隱藏起來,更學會了會為了某種現實的利益,而暫時忽略冤仇,這樣的可以稱之為偽君子的人真是煩人啊,反而讓他更加討厭了哪!
只是再難惹的人,如果到了不得不惹的時候,他也無所畏懼!
。。。。。。
使節的車隊浩浩蕩蕩,五日之後,便來到了北疆。
因為是公差,而且使團必定是要在北疆停留一段時間的,所以路上的行程趕得挺緊。
雖然說如今北疆西疆已經在事實上合併為一,統稱為北方戰區,但是清臨依然是北方最核心的地方,因為楚家在這裡,楚天倫也在這裡。
以楚天倫此時的身份,自然是不會親自前來迎接使團的,到了清臨,自然有總督府的人派人來迎接使團,併為他們安排住宿。
到了晚上,則有楚天倫親自主持的宴會。
雖然楚君凡的身份不同一般,回到清臨,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但畢竟他此時身上有執事在身,要講究先公後私,此時也不太方便單獨離開去見楚天倫,便只能先跟大家在一起。
到了晚上,在宴席之上,楚君凡才和大家一樣,同時看到了楚天倫的身影。
按照慣例,楚天倫以東道主的身份,說上幾句場面話,大家便開始各自吃喝。
楚君凡獨自吃了一會,卻不妨代表北疆前來參加酒宴的將領中,忽然走出了三個人,向著他所坐的位置走了過來。
“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