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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即使用飛的,在十秒之內,後方遠處的漪墨等人也不可能趕上來。而面前的三人已經開始擺出各自的進攻陣勢,雖然在艾凡赫看來有些緩慢,但他們的確已經在變幻自己的站位,相信在移動中,干擾的攻擊會馬上發出。

而自己,離把他們納入合適的攻擊距離,至少還有十步。

嚴格來說,這是艾凡赫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戰鬥,沒有情緒的波動,沒有逃避的倉皇,也沒有仁慈和憐憫的摧殘。第一次,以一個念術師的思維方式去解構面前的局勢,去直面生與死的間隙,去思考如何奪去對手的生命。

……

我,是一個念術師。

時光的流動如膠質一般凝固起來,艾凡赫輕輕地抬起腳步,向前邁出第一步,黏稠的血液在鞋底發出咕唧的被擠壓聲,然後才傳來身上的衣衫輕輕摩擦的娑娑聲,周邊的空氣緩緩地流動,像牆壁一樣阻擋著艾凡赫的行動,舉步維艱。

羅茲說,他是“切割”。那我應該是什麼?我否定了念術的一切,然後又肯定了它們的一切,接著又……包容了它們的一切?那麼我潛意識裡是如何面對這一切的?我是如何看待它們的?

自打出行以來的所有事件開始在艾凡赫的腦海中輪迴,怪異的多次遇襲、陰魂不散的陳思齊、無數貌似不相關卻最終可以連在一起的蛛絲馬跡。這所有的一切,在透著怪異地一起迴旋著,交織混合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的把艾凡赫的意識和判斷拉向更深處的深淵。

因緣際會的巧合?強行賦予的使命?或是艾凡赫最不願意去想象的一個猜想——無法逃離的宿命。但如果是宿命,那自己這種從來未曾出現的念術能力,到底算是什麼?我心中所具有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執念?

我渴望改變,讓整個世界來適應我,因為我不適應著用我自己的雙眼所看到、雙耳所聽到、雙手所觸控的世界。但我最終卻無法改變整個世界,只能去包容世界的一切。

或許,是這樣?

……

第二步輕輕的落下,在艾凡赫沒有意識到的細節上,正體現著他自己的身體對眼前狀況正在飛快地熟悉,粘滑的血液不再被踩出讓人作嘔的聲響,就像在艾凡赫的腳底接觸它們之前,它們就自覺而柔順地滑開來,讓出了合適的位置。

身體所感覺到的阻礙感更強烈了些,壓迫著艾凡赫的胸腔,讓他感覺到呼吸正在變得困難和急促。

“念術師要掌控整場戰鬥,那需要冷靜的思考和精準的計算……”原話艾凡赫已經不記得了,但這種思維的方式,已經滲入了羅茲所做的每件事情裡,精確地傳達給了艾凡赫這樣的主題。

去揣測對方的念術本質,去了解對方的戰鬥方式,去找到對方的弱點,然後精準的抓住勝利的一擊。

“念術免疫,是你最大的優勢,也是你最大的缺點……因為這是你的底牌。”羅茲曾經對艾凡赫說過這樣一句話,這張底牌在此刻讓艾凡赫無懼於對方念術的轟擊,也是艾凡赫最大的優勢。

直到這一刻艾凡赫終於明白了羅茲那些完全沒有意義的行為的寒意,這是他對艾凡赫的戰鬥方式的啟發,再加上羅茲在學院裡刻意安排的體能訓練,和在梅菲斯托城裡是蓄意安排的躲閃實戰,在這裡彙整合一句話——不要讓對手發現你的這項特殊能力,閃避、接近,即使最終他們發現時,你的攻擊就應該在下一刻置於他們……死地。

是的,艾凡赫此刻就準備這麼做。

……

第三步落下,轟鳴如浪濤一般的念術攻勢已經席捲到胸前。

全神貫注地預估著眼中風華絢爛的線條,計算著這些足以致命的光線所經過的地方,左腿輕邁向前,側身閃避之餘,揮舞著斷劍向著無法避免的冰風火焰波浪斬去。

在對手釋然的眼神中,艾凡赫此時的動作實在是太遲了,武器雖然已經揮出,卻完全來不及在唸術爆發的餘波傷害到他之前阻擋住毀滅的波浪,攻擊得手的慶幸在那一刻在他們眼中燃起。

與之相反,身處在這種身體激燃而心神鎮定的狀態中,艾凡赫終於明白這種感覺的確是讓人能感受到一切皆在自己預料中的成就感。我所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時刻,故意緩慢揮出的武器並非阻擋的主體,握在劍柄上的手臂才是真正的“盾牌”,手臂劃過虛空中的波浪,那些毀滅性的能量,在還沒有被艾凡赫的身體所感知到之前,就隨著呼嘯的空氣被劃開,消失於無形。

……

第四步。

腳底傳來地面堅實的支撐感,艾凡赫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