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兩聲,光彈正中牙的胸前。牙身子微微踉蹌一下,依然低垂著頭向前走。在破開的衣服中,可以看到一塊巴掌大小的蛇皮鋪在牙的胸口,沿著他肌肉的紋理閃著鱗片的微光。
“這可就怪不得我了。”繁心中殺機大增,朝旁邊的旦瞥了一眼,見旦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一笑,手指捻動,一隻光箭出現在掌中。
繁彎弓搭箭,拉了一個滿月,箭尖對準牙的眉心,狠聲說道:“最後一次機會,不要再向前走了,聖典不是你可以窺視的。”
牙仍舊毫不理會的向前行去。
繁鼻子哼了一聲,手腕一鬆,這隻勁箭帶著一道流星激射而出。速度之快只能留下一瞬間的幻影。
牙的身子突然一頓,天空中月光大盛,血紅的圓月中一條粉紅色的絲帶遊走不定,隱隱約約似乎勾成個蛇形。
勁箭來到面前,牙猛的抬頭,雙目中暴射出兩道銀光。那勁箭觸到那兩道銀光,彷彿被擊中了一般,硬生生偏折了角度。
“什麼?”繁一愣,望向旦,卻看到旦也是一臉的震驚。
憑藉繁耀神糾塔神使的身份,雖然他並不像旦那樣由日鷹這種原本就擁有無窮力量的神獸轉變而成,而是以人類的身軀提升神格,但是力量仍然非同小可。就算是旦想要躲避他的弓箭也並不容易,卻沒想到牙這個連神器都沒有的傢伙竟然如此輕鬆的破解了他的箭。
“聖典,我一定要看。”牙沉聲說道。他對於聖典並不關心,也不在乎什麼大陸的歷史,人類的程序。他所關心的是聖典上關於神器魔狼劍的記載。他想要得到的是那把擁有無匹攻擊力的毀滅性神兵。
“你這樣做毫無意義。牙,聽我的,另尋其他方法。你的壽命可算無盡,有得是時間去尋找。”旦提著長矛站起,緩步朝著牙走來。
“不要阻止我。我沒有心情年復一年的等下去。”牙沉聲說道。側身看了看懸浮在身邊的冰蓮花棺木,看著裡面美麗的鷺鷥。“我答應過她很多,可是能夠做到的卻一件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對待我?為什麼上天又要如此對待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不足二十年的芳華竟要經歷這數之不盡的痛苦?”
“她沒做錯什麼。”旦嘆了口氣。
“不,她錯了。她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認識了我。我,是註定要孤身一人,孤獨一生的。是我連累了她。”牙輕輕搖頭。聲音十分的平靜,可是眼神卻越來越紅。“這是她唯一的錯,也是我糾正不了的錯。我什麼都不能為她做,但至少得殺了那造成她如今模樣的傢伙。我所會的只有殺戮而已,你,不也是這麼想麼,旦!”一股濃濃的殺氣隨著牙的聲音傳來,其中凜冽的戰意竟然將大地撕開了幾條縫隙。
“你醒來了麼,你確定你醒來了麼?朗托米寒斯!”旦停住腳步,將黃金長矛順開,矛尖對準了牙的方向。“如果是你,即便手中沒有神器,我也會全力以赴。”
“朗托米寒斯?多麼令人懷念的名字啊。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在我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在我連基本的站立行走都需要有指令才能完成的時候,似乎,有誰這樣叫過我!”牙輕輕仰頭,胸前那塊黑色的石頭脫離身體,在距離胸口一拳的地方懸浮著,裡面放射出來的光芒將它黑色的外表完全掩蓋住。
“伏月神,甦醒了麼?”繁皺了下眉頭。“怪不得能夠破解我的流星趕月!”
“你一定要逼我動手麼?”看著依舊腳步不停的牙,旦的臉上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凝重表情。“也許你以前的力量在我之上。不過你現在神體未合,又是託體轉世,而我手中還有神器黃金長矛。如果真的動起手來,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收手吧,難道你感覺不到月蟒傳來的訊息麼?她並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月蟒?”牙突然停住了,仰頭向天空望去。“你是說那個被你抓穿了胸膛,不得不恢復蛇形在月宮中修養五百萬年,靠著瓊池的玉泉堪堪度日的可憐女孩麼?”
“我,我當時只是……”
“只是無心之失?只是一時衝動?只是什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牙冷哼一聲。“她從出現就幾乎沒有感情,除了對安達麗亞的忠誠心之外,她對一起都毫無知覺。可惜,她遇到了你……也許這是對她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的懲罰,她……在天上看著你呢!”
“別說了。”旦閉上眼睛。“現在的這個時候,說那些都沒有意義了。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日鷹,而她也不可能離開月宮。在這裡,我絕對不能讓你再向前進。”
“殺我?你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