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他不想光明正大的,但是,他身上流的血實在是太骯髒了,他討厭自己,從無意聽到柳惜月一次酒醉後說出來的隻言片語就討厭。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身體裡的血放乾淨,然後換上自己喜歡的血,也只有這樣,他才有資格去對某個人說出愛意。
……
陸明銳是幕後操控者,其實溫鬱早就猜到了那麼一點,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心狠的對陸希南。
罷了,陸名銳到底有多恨陸家,恨陸希南,溫鬱都不想計較了,她現在只想守著陸希南,守著兩個人還沒出世的孩子,好好的過日子。
溫鬱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武警醫院,她剛走出電梯就看到張忠召站在那裡,背地著,他沒有注意到她。
溫鬱卻聽到了那個骨科主任對他說的話,“張院長,情況真的不是很樂觀,理論上來說,不應該昏迷這麼久的,除非……”
“除非怎麼樣?”張忠召的聲音帶著顫抖。
“除非是他自己不願接受已經沒有雙腿的事實,在無形當中開始了自我催眠,不願意醒過來,要不還是請精神科的馬主任過來看一下。”
張忠召腿一軟,差點摔到地上,他這麼多年來,雖然一直專功的是心外科,卻是這個部隊醫院的院長,比誰都清楚,要看精神科,意味著什麼。
溫鬱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接他,手剛伸出去,張忠召已經被站在對面的骨科主任接住了,他惋嘆道:“張院長,您還是想開點吧。”
沒了雙腿的外科醫生,哪怕醫術再精湛,也和折斷了雙翼的鳥兒差不多,註定永遠飛不上天空了。
溫鬱的眼眶瞬間紅了,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張忠召一扶住牆壁,就揮手讓骨科主任退下,溫鬱看著張忠召搖搖欲墜的背影,鼓起勇氣,喊了他一聲,“張老師。”
張忠召後背一顫,慢慢的轉過身,看向溫鬱,很難得的,當看到是她,沒有冷嘲熱諷,渾濁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只說了一句話,“以後要好好照顧他。”
溫鬱用力點頭,強仍住鼻尖的酸澀,發誓似的會道:“您放心,我會的。”
……
真是應了那句話,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陸希南並沒有因為那麼多人的期盼,而醒過來,他一直這樣睡著,雙眼緊閉,一動不動,除了微弱的呼吸,真的感覺不到他存在的痕跡。
溫鬱除了上班,其餘的時間基本都會在病房裡陪他。
看她這麼痴情,不要說小軍護們,最後連張忠召也感動了。
所以,當溫鬱提出把他帶回家時,他只稍微猶豫了一下,在詢問過骨科主任的意見後,就點頭同意了。
時間飛快,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陸希南依然沒醒,溫鬱並沒有失望,每天不管是上班還是下班,只要來到他床邊,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等你醒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次數說多了,看床上的人依然毫無反應,她也半嗔過,“陸希南,你要真的再不醒過來,我可不和你結婚了啊。”
今天早晨,溫鬱同樣對床上人抱怨完,就去上班,她才走沒多久,房間的窗戶就被人開啟,有個人翻身進來。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床上人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小查早習慣了自己的老大這樣,沒看他,徑直從購物袋裡朝外拿吃的東西,“大哥,我真的搞不懂你,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了,為什麼還要裝昏迷。”
剛才臉色還算不錯的男人,轉眼烏雲密佈,小查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得意忘形,觸犯了他的忌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沒敢再說話。
風白羽拿過粥吃了起來,睨了站在床邊,始終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人一眼,臉色慢慢的緩和了不少,“真想知道我為什麼還要昏迷不醒?”
小查本能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生怕再次惹大哥不高興了,又飛快地搖了搖頭。
風白羽放下碗,沒好氣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你是想知道呢?還是不想知道?”
小查把頭垂的更低了,默不作聲的站在床邊。
風白羽看著窗戶外,眼底看似風平浪靜,卻有驚濤駭浪掠過,“因為只要我一醒過來,她就要和我結婚,我……”後半句話,淹沒在一聲嘆息中。
小查撓撓頭,不解地看著無限惆悵的風白羽,小心翼翼的猜測,“大哥,難道你不喜歡她了?”
“我不願意醒過來,不是不願意和她結婚,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