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盜則就是個海盜的打法,一擁而上,以快打慢,一擊即走,這時聽得以陣法打海戰,頓時便覺眼前新天另闢,興奮的道:“先生快說,你的奇門九陣如何用於海戰。”
見他興奮,術奇也興奮起來,強抑心中激動,道:“我這奇門九陣,乃是依天地之理,分為太極、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說是九陣,其實也可以說就是一陣,術分陰陽,因勢而變,說術數之學大將軍恐怕沒興趣,老朽便具體說此九陣在海戰中的用法,空說不好記,請借幾個酒杯一用。”
雪槐大笑:“我這兒別的不敢說,酒杯倒多。”命人取百十個杯子來,術奇便以杯當船,說了奇門九陣在海戰中的用法,果然是奇變百出,其中許多變化,術奇若不說,雪槐簡直連做夢都想不到,一時又驚又喜,卻猛地想到一事,道:“先生陣法果是妙不可言,若以此作戰,一可當十,十可當百,確是威力倍增,只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我軍必須趕在西風勁起之時入海,方可借風勢之助,趕去矮子國,恐怕沒有時間進行訓練。”
“這個大將軍不必擔心。”術奇搖頭:“若是一支新軍,自是以泊下來訓練為最好,但老朽知道大將軍的鎮海軍訓練有素,號令嚴明,則在行軍途中,同樣可以進行陣法的演練,此去到矮子國,便借風勢,至少也要一個月以上,不說九陣全部練熟,練兩三個陣出來用還是可以的。”
“太好了。”雪槐大喜,道:“如此我便拜先生為軍師,沒途訓練大軍陣法。”說著一揖到地。
術奇慌忙還禮,惶恐的道:“老朽只是於術數陣法略知一二,真正在戰場上,運籌帷幄,臨機取決,那並非老朽所長,所以軍師之說老朽是決不敢當的,將軍看得起奇門九陣,老朽便替將軍訓練士卒,若能在征討矮子國此役中立得寸功,老朽便死而無憾。”堅辭不敢當軍師之任。
雪槐沒辦法,只得作罷,復行一禮道:“如此便拜託先生。”復又看向焦耳,道:“我跟先生學陣法,便跟焦兄學矮子國語,焦兄也可算是我的老師。”
焦耳又驚又喜,道:“將軍要學矮子國語?矮子盜兇殘邪惡,大將軍不嫌學他們的語言有失身份嗎?”
“焦兄此言有失偏頗了。”雪槐搖頭:“學敵所長,克敵所短,難道我拿了一把矮子盜的刀,就不可以用來殺矮子盜嗎?此次渡海遠征,上牽涉我天朝國威,下擔著三十餘萬鎮海軍兄弟的性命,絕不可以輕忽,必要知己知彼,方可因敵而變,克敵制勝,所以不但矮子國語,還有瘋牛國語,以及兩國及周圍海國各種情況,都請焦兄盡心教我,便是一字之師,雪槐也將永世不忘。”
他說得誠懇,焦耳心中感動,激動的道:“大將軍度量若海,焦耳拜服,大將軍放心,此一路上,小人必將歷年來遊歷海國之所見所聞,盡數說給將軍聽。”兩人當下便留在了大將軍府中。
次日一早,定天公主率諸候到江邊給雪槐大軍送行,是日天高雲淡,和風細細,鎮海軍戰艦一字排開,長帆蔽日,眾軍士衣甲鮮明,氣宇昂揚。
雪槐卓立江邊,身軀若虎,目射電光。
定天公主眼見雪槐如此軍容,胸中熱血激盪,因為眼前這支軍隊,不是任何諸候王的軍隊,而是真正的以天朝之名出師遠征的軍隊,它的敗,是天朝之辱,它的勝,是天朝之威。
定天公主倒一杯酒,大聲道:“我天朝為文明開化之國,禮儀仁義之邦,從不妄興刀兵,想當年我天朝強盛之時,百夷來朝,我天子推仁讓禮,善待萬國,從不輕慢弱小,更不持強凌弱,矮子國當時年年來朝,我皇都是以禮相待,任其學我文明,習我禮儀,但有所求,無不盡心為之,矮子國當時也曾感恩戴德,事我天朝如父兄,許為永世之盟邦,但千年前我天朝衰弱,矮子國立即變臉,侵我海韁,掠我子民,兇殘惡毒,無所不用其極,是可忍,塾不可忍,因此萬姓激憤,天威震怒,詔令鎮海大將軍雪槐率三十五萬健兒遠征,勢要掃平矮子國,令其知我天朝之威,曉其忘恩之痛,我奉天子令,以此一杯酒,為大將軍和眾健兒壯行,願我天朝健兒奮勇討賊,莫要墮了我天朝之威儀。”
雪槐接酒,心血激揚,長聲道:“請天子放心,我必攜矮子王之頭凱旋歸來,犯我天朝虎威者,雖遠必誅。”
“犯我天朝虎威者,雖遠必誅。”三十五萬大軍齊聲怒吼,其勢之威,江水幾為之倒流。
一口喝乾杯中酒,雪槐一抱拳,率眾上船,艦隊順江下行,下行速度快得多,十餘日間便到了東海國,無花孫瑩早在等著,上船慰問,無花對龜行波莫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