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樣可以不在乎。
這種可以,不是必然,而是一種逃避的心態,風靈和安格,都是一樣的。
清戈就像一個旁觀者,哪怕他身在局中,也依然看的清清楚楚。
誰叫他自己也是一樣呢?
不過······他在突破元嬰期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在這個世上,他嘴想抓住的,只是懷裡的這個女子而已。
兒女其他,都不過是旁物……聽起來有些薄涼,但這就是他已經選擇的道路。
如今,他也要為安格開闢一條通天大道。
心口有些疼,有些不捨,卻不得不如此。
他這一生,已經足夠了,不能陪她一起問鼎仙路的巔峰,他是遺憾,卻並不後悔。
千年也好,萬年也好,她放心依偎在自己身側的那一刻,便已經是永恆。
安格忽然緊緊抓住了清戈的衣袖,她閉上了眼睛,緊緊的蹙起了眉頭,臉色蒼白。
好似十分痛苦。
清戈只是緊緊的攬著她不放手,卻並沒有出聲。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好像有極為恐怖的東西出現在她眼前一般。
明明她閉著雙眼,眼前什麼都沒有,可是看起來,卻是怕極了。
漸漸的,她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清戈伸手替她拂去,卻是一片冰涼。她的身子逐漸蜷縮成一團,就那麼臥在他的身上,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不!”一聲怒喝突然從她口中爆發出來,她還沒有睜開眼睛,面上的恐懼卻退了個一乾二淨:“絕不!”
清戈渾身一震,眸色複雜,他一低頭,對上一雙倔強而清亮的眼眸。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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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師兄······”她唇邊綻開一個美麗的笑容,妖豔而詭異:“你是要害我入魔麼?”
☆、420。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清戈身子下意識的一抖,不是冷了也不是畏懼,而是真的擔心她入了魔,眼底爬過一絲懊惱,聲音短促而湍急:“你還好吧?有沒有事?”
他一直想著做最合適的安排,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她的想法,她的反應,幾乎都在他的預料之內,但是他差點忘了,萬一她這個死腦筋的丫頭轉不過彎來,是真的會入魔的!
他也許差點就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她!
安格望著他,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大師兄……你真的那樣想?真的覺得是為了我好?”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她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的打算她都明白了,然而不知為何,心底湧起的不是暖意,而是失望和憤怒。
只是對著他,她生不起氣來。
她一直都是知道自己其實是脆弱的,所以不願意受到太多的約束。唯有他,是真正的進入了她的靈魂裡,怎麼都無法拋去的人。
清戈結嬰受重創,她和他心底都明白,這一生,只怕他飛昇無望。別說是飛昇,若是沒有大機緣,連能夠突破元嬰期的希望都十分的渺茫。然而她一直不想面對這個事實,所以拼命讓自己忙碌,讓自己忘記這些令她內心微微作痛的事實。
起初的幾年,忙著為他修補險些破碎的元嬰,採藥、煉丹、補嬰,倒真是沒有一絲閒暇。後來他穩定下來,她便忙著生孩子,看他因為初為人父的喜悅而忘記了其他,心底倒也踏實。
她忙忙碌碌,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
無論是大師兄風清歌,還是如今的清戈,都是十分驕傲之人。萬年前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封印起來,他雖不曾明言,只怕心裡是懊惱。十分以為恥的。他向來獨立,最不願意的便是有人替他做下決定,而不曾問過他願不願意——前世的師父如此,這一世他的父親亦是如是。
他天資卓絕。今生的修為卻來得並不那麼光明正大——全仰賴龍爹犧牲了自己,這是他心裡的一個痛處。而後修行雖然一帆風順,他卻不如前世那般勤奮刻苦了,自受傷之後,他更是幾乎放棄了!
若沒有她,只怕他會找個地方隱居起來,過那安安穩穩的田園生活吧?
她原以為。為了自己為了孩子,他會振作起來。如今看來,他的種種作為,分明是早早就打算好了自己的身後事了!這個男人,竟然這樣的自私!
可她卻不願怪他,她知他就如他懂她,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也不會去指責他什麼!
“我……”清戈心底一痛。。他就是擔心,才會如此。她是固執的人,認準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