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這種發現一切是夢之後劫後餘生的幸福,然而,說不上為什麼,有某種說不清原因的,微妙的恐懼,在心裡揮之不去。讓他竟然渴盼上班時間的到來,自己可以站到忙碌的同事們中去。
第二天是一整天的忙碌,2臺大手術加上與呼吸科主任,心內科主任一起與請來做區域網的的專業人士一起探討把內科若干科室,住院處,檢驗科等建立聯網,與做資料庫的專家討論試行的電子病例資料庫該用什麼樣的模式,李波這一天如同打了雞血似地高效率,而當下班時間到的時候,那種莫名的無所適從再度到來。
彷彿前路上有某種東西,讓他既想轉頭跑開,永不見到,又有著強烈的慾望,想要看個清楚,那究竟是個什麼。
他很想給蔣罡打個電話,很想她,想念她的溫度與明朗,懷戀可以緊緊地抱著她的時候的那種踏實,然而卻還是沒打,說不清原因,或者是很微妙的自尊,然而想到她的時候,就越發地想要把那不明的東西,看得更清楚一些。
李波給他媽媽撥了個電話,只如閒談般,提到白秀的遭遇,說,醫生,是劉謙。而且,可能是造成了不幸發生的,劉謙中途的缺席,居然有人說是兒子打斷了他的鎖骨。
徐竟先倒不怎麼驚訝似的,只嘆氣道,“也真是造孽。既決定抱養了孩子,就好好的養,劉辰這孩子,本來也是聰明的,倒是可惜了。”
“抱養?”李波吃了一驚,“小辰不是他們生的?”
“喲,倒忘了你並不知道這個。”徐竟先笑,“你可真是個不管閒事的。當年鄰居大都知道。小辰抱回來時候陳虞連走路還困難,倒基本是個保姆阿姨帶大的……當年,小辰小時候,陳虞整天打罵孩子,劉謙也不大管,大家都私下議論,便是本來不知道這事的人,也都透過陳虞的車禍,猜到她不能生育,這孩子不是親的了。你一個學醫的,竟從來沒有想過。”
李波半天不能答話,終於想起來問,“那麼劉叔叔呢?按說,劉辰與劉叔叔還好。怎麼會父子打了起來?”
“也沒見他對孩子哪裡好,”徐竟先道,“冷冷淡淡從不大搭理。”
“可是怎麼會呢?”李波喃喃地道,“便算不是親生兒子,他挺喜 歡'炫。書。網'小孩,連對我都特別和氣,不僅是我長大之後上醫學院,就小時候,遇見了,他也給我講過蝴蝶如何從蛹成蝶,蜻蜓的複眼……”
徐竟先嘆息一聲,“小波,這些事情,你是不想的。也是我們自小就不願意你從這些不該存在心裡的東西去想。你又沒有妨害他,你爺爺是誰?你是你爺爺最疼愛的孫子,唯一扛在肩膀上的,唯一年年去療養避暑,都要帶在身邊的,而你小時候也確實乖巧。當年的大院裡,誰又對你不好了?只是大院裡大都是軍隊的粗人,不像他有學者氣質,斯斯文文。他不過偶爾碰見你幾次,就溫和慈祥了,也不算什麼,而小辰,陳虞著急地弄回來就是表個態度,絕他再想拿孩子做藉口,找個女人生個孩子的想法。劉謙又一直讓岳家壓著,也只好認命。這樣,怎麼會不遷怒小辰。”
“媽媽,你……好像很不喜 歡'炫。書。網'劉叔叔。我以前,卻全不知道。”
“是不喜 歡'炫。書。網'。但他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徐竟先淡淡地道,“沒必要父母不喜 歡'炫。書。網'誰,非要讓孩子一定也跟著不喜 歡'炫。書。網'。”
“那麼,你究竟為何不喜 歡'炫。書。網'?”
徐竟先大笑,“我兒子怎麼對這種家長裡短的八卦有興趣了?”
“事關那個病人,大家議論得厲害,我就是好奇,既然有你這個大概還能算靠譜的資訊來源……”
“怎麼說呢?最主要是那種感覺。不寬和,不明朗,那種禮貌不像是重渾然天成的教養,更好像刻意的表現……也許這些都是因為成見―――挺多人都知道劉謙還是在工農兵大學生期間,曾經喜 歡'炫。書。網'一個很漂亮的能歌善舞的姑娘,追得辛苦,姑娘卻和別人好上了,他居然挑頭給那姑娘掛破鞋,貼大字報。這種事情在當年雖然多的是,誰也不好多說什麼,可用在自己喜 歡'炫。書。網'過的姑娘身上,我還是覺得很難接受了。至於後來做了鄰居,一度陳虞還是你爸爸下屬,倒是除了他們對小辰不算好我看不過眼,也沒什麼其他的不好,犯不上跟你一個小孩子,羅嗦從前那點兒事情。”
李波握著電話,不知該跟母親說什麼好,母親那邊已經樂呵呵地轉了話題,“我下週末就從基地回來了,這次有個長假,商量商量你婚事怎麼辦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