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手,往ICU走,一路上小心地給她做心理鋪墊……………李波在ICU裡面的樣子,自己看了都大哭了一場。
蔣罡一路沒有說話,直到終於到了ICU那層樓,遠遠的就見樓道口站著七八個穿軍裝或者警服的人,穿軍裝的,銜最低竟然也是大校,其中兩個頭髮花白的,都是將官,而就在蔣罡往這邊走的時候,樓道門開啟,徐竟先和李衛國倆人一左一右地扶著李波的爺爺出來,凌遠和周明根在後面。
蔣罡第一眼看見徐竟先的時候,彷彿旁邊的所有人都淡化出視線,只覺得熱淚衝擊著眼睛,方才上來的理智和冷靜的思維全都飛走,掙脫了凌歡的手,衝徐竟先跑過去,眼淚奪眶而出,
“參謀長……參謀長。”她伸手抓著徐竟先的手,“我……我,”
“這是小蔣同志吧?”
徐竟先尚未說話,那邊本來站在門外的,穿著武警制服的一位50來歲的警官走過來,微笑與蔣罡握手,
“我是x大隊的副隊長。這個事情出了,真是不好受。好在傷了李醫生的幾個肇事者都落入法網了……”
“他們不是關鍵。”蔣罡打斷他,“您是x大隊副隊長?那我正好想問您關於出事前頭一天夜裡……”
“蔣罡!”徐竟先皺眉呵斥,“小波還在ICU躺著,你還有心思關心這些別人的事?”
“不,參謀長,”蔣罡搖著她的手急道,“您不知道這不是單純……”
“你到底有完沒完?”
“不是啊參謀長,您聽我說,這事情沒有這樣簡單,我們……”蔣罡使勁搖頭,情急地雙手抓著徐竟先胳膊。
那個耳光甩到她臉上的時候,蔣罡只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一切,彷彿都沉寂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周明拉到了一邊,不知道自己在ICU門外的長凳上,做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又躺到了那間病房,不知道誰來過,不知道誰又走了,不知道周明對她說了多少遍,
“小蔣。你別傷心,別計較,別介意,她是媽媽。她來的時候,還完全沒有想到,小波傷得這樣……她心裡太難受。”
蔣罡抓著被角。
徐竟先當時說的話,終於在一點點地回到她耳邊。
“夠了,蔣罡,別再對我說一個字。我什麼也不想再聽你說。”
“如果不是你無事生非,他怎麼會這樣。他現在已經被你害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沒完沒了?”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會把你介紹給自己兒子。你自己好自為之,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我阿彌陀佛,求你以後別再把小波攪和進來。”
“你以後乾脆就徹底留在總部,我真是不敢當你的上司了。”
蔣罡大張著眼睛,這個時候才明白,有一種悲傷,是再也沒有眼淚。
第二十九章 5
醫院附近賓館的一間套間。
徐竟先關上房門,衝對著她欲言又止的李衛國擺擺手,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事我比你還明白得多些。我在進了演習現場時候,小波正在四處找小罡,給我電話留了言,還給我發了加密郵件,把好多事情,一一地跟我詳細說了。我想,出的這件事,是小蔣最初愣頭愣腦地查劉謙,扯出來的。但是到這份兒上,不管是婦產醫院,海總,是主動包庇,還是被動無奈;酒吧,可能的性/交易,可能的藥品交易,與刑警隊突然臨檢的關係……這汪水攪和得太混了,真不是個單純的,某個醫生利用職務之便猥褻女病人,佔女學生的便宜那麼簡單。這要牽扯多少機構,多少層關係?摘得清楚嗎?”
李衛國瞧著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不能讓他們在繼續淌這個不知道多深的渾水了。”徐竟先和上眼,“衛國,如果我是她這個年齡,我想我唯一所想的,也只有查出真相。其實……就在看見小波之前,我路上聽小波留言,看他的郵件,還在想,這事會不會跟他受傷有關。又怎麼能想辦法把這個查清楚,可是……”她閉目搖頭,聲音疲憊而蒼涼,“我看見他。他那麼躺著,渾身插著那麼多管,連著那麼多線,我怕了。我以前從來沒怕過什麼,今天真的怕了。”
“我委屈了小蔣。當時情急之下,我怕她真是知道什麼,再那麼多人跟前非得說了出來,把事情鬧得更大。衛國,小波他從3歲多,就開始學功夫,後來從上小學,十多年,別家孩子學音樂,學藝術,玩兒,小波他一直就是跟著特訓隊的兵一起練,他可是比一般的武警軍官強得多。我想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