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種’是什麼,是不是師傅說的男人身體裡面的小蝌蚪?爸爸,難不成我是你生的,不對呀,我明明看到的大肚子的都是女人,沒有男人的,真的是好奇怪。”索菲亞仰著小臉。眼睛中寫著求而不得的疑惑。
夜色掩映了索菲亞眼底的狡黠,還有嘴角的一閃而逝的笑。即使是沒有看到熟知她秉性的喬安斯和安雅豈能不知她促狹的小性子。看吧,,現世報來了。
“好呀,你個小搗蛋,竟然捉弄爸爸,看招。”喬安斯朝著索菲亞的腋窩下招呼,“哈哈,……好癢,哈哈……。爸爸我不敢了……哈哈……”蘇菲亞在草坪上蜷成一團,像個毛毛蟲,一拱一拱的,但是還是無法擺脫喬安斯如影隨形的手。就在她快要虛脫的時候。喬安斯住手了。
“好了,下次再不改的話,爸爸可要嚴懲的。”索菲亞終於擺脫了喬安斯的魔爪,小臉一片潮紅,躺在地上微微張著小嘴微微的喘著氣。
喬安斯的大手朝著索菲亞的頭髮上招呼,揉搓了幾下,索菲亞本來因為笑鬧凌亂的長髮被喬納斯搓成了個雞窩,索菲亞對著安雅嬌嗔,“媽媽,你管管你老公,看他多壞,弄亂了人家的髮型。“
安雅坐在一旁微笑的看著父女倆的互動,幽藍的眼睛是一望無垠的和煦的微笑,她伸出手,拿掉了索菲亞頭髮上沾的草葉,莞爾的笑道,“我可是記得某人先招惹別人的,。”
索菲亞嘟著小嘴巴。“哼,我不理你們了。”
愛嬌的小樣子,逗樂了喬安斯和安雅,索菲亞自己也樂了。夜風以它獨有的溫柔愛撫著幸福的一家人。
……
李春花很納悶,她可以說是個典型的悶葫蘆,任何事情寧願悶在心理,也不願宣諸與人,即使是她的父母親人,但是她卻告訴了索菲亞,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後來偶然知道的她的年齡,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渾身散發著平和氣息沉穩的小姑娘僅僅只有六歲。
她開始還在猜想究竟是遭遇了什麼,竟然讓一個六歲的小姑娘這麼小的年紀卻有不符於她年紀的閱歷和氣質,她和小米熟悉後從小米的口中得知索菲亞非常幸福,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愛她的爸爸媽媽,甚至連她的師傅師孃同仁堂的主人提起她也是滿臉滿眼的寵溺。
後來聽說她幼年的時候曾經跟著爸爸媽媽在埃及生活過2年,李春花把索菲亞不同尋常的表現歸結於豐富的生活經歷,這要是在國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父母把孩子的分數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也可以說間接的扼殺了孩子的天性。
索菲亞一般不開口,只是在靜靜聽著,偶爾說個一兩句,雖然不多,都是點睛之筆,李春花感覺自己受益良多,胸口盤踞的怨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鬆動,慢慢的化解了,有些事情她也能看開了。
就比如她和方明的婚姻走到這步,並不僅僅是方明的責任,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為是她自己把決定她命運的權杖親手交給了方明,自己都不能善待自己,你又何談期望別人能善待你自己?
剛開始的時候聽到索菲亞這樣的說法時,她很難接受,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麼反過來卻是她的錯,後來反覆思量她很清楚索菲亞說的都是對的,如果早早有人告訴她,他們的婚姻是不是走不到山窮水盡。
可惜生活沒有如果,發生就是發生了,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以往既定的事實。
很多時候索菲亞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智者,但是很大部分她也是很活波,有這個年紀的孩子所特有的活潑,張揚和調皮。
自從認識索菲亞以後也讓她認真的思索了她對的兒子的態度,經過這段時間,她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她忽然發現原來天這麼藍,水這麼清,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她卻把自己囿於一個狹小的天地,任自己腐爛,也許是時候結束他們的婚姻了。
也許她應該學習索菲亞父母對待孩子的態度,以平等的態度對待兒子方洪濤。
午後的咖啡廳,陽光透過明亮的櫥窗照在靠視窗的兩個人的身上,兩人籠罩在一片暖陽之中,18歲的方洪濤已經脫去了孩童的稚氣,初具青年的雛形,此刻的他靜靜的攪動著面前的咖啡,黑的透亮的眼睛奇怪的看著對面明顯發呆的母親,本該活潑好動坐不住的他,卻靜靜的坐在那裡,他很奇怪母親今天的態度。
雖然在國外生活了已經快三年了,很羨慕國外家庭的相處模式,但是他很清楚父母都是傳統的中國父母,說從來沒有奢求過是假的,但是奢求就是奢求,現實仍舊是現實,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同行但是永不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