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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瑞斯帶著索菲亞過去的時候裡邊已經人頭攢動，商品琳琅滿目。大到各式各樣明清時代的紅木傢俱、小到一戰前的紐約市民用過的明信片等應有盡有。可以粗略的分類為二手衣物、傢俱、藝術品、鐘錶、小裝飾品、瓷器、玩具、紀念品等等。

索菲亞到過開羅的集市，開羅的集市千奇百怪，甚至有據說是某個法老的用過的夜壺，民族風味比較重。而紐約的跳蚤市場，只有你想不出來的，沒有不存在的，東西千奇百怪。

蘇菲亞甚至在一個攤位上看到密密麻麻擺滿了形態各異的非洲土著民族雕像，數量有幾百件，大的比真人還高，旁邊的攤位上一個胖胖的俄國小夥子經營的簡直就是沙俄貴族貴族的全部家當，從銀光閃閃的馬刀、老式手槍到青銅鑄就的古代騎士像、貴婦像，還有多種多樣的勳章、綬帶，金銀飾品、宗教用品，讓人眼界大開。

從一個攤位到另一個攤位，索菲亞貢獻了自己全然的熱情，賽瑞斯緊跟著索菲亞，眼睛裡閃現著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寵溺。

一個擺著發黃的紙質古體中文版書的地攤引起了蘇菲亞的注意，相相較於周圍熱鬧叫賣，人群蜂擁的場面，冷清的無人光顧的地攤分外引人注意。攤主是一個頭發花白，乾瘦的小老頭，大熱天的竟然帶著個瓜皮帽，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上了一道道溝壑，渾濁的眼睛半眯著，斜斜靠在角落的牆上，睨視著周圍過往的行人。

外國人中懂中文的不多，懂篆隸，隸體的古老中文就更不用說了，何況一個外國的小娃娃。索菲亞伸向書本的手被截住了，小老頭半眯的眼睛因為憤怒而睜得圓圓的，“小丫頭，這不是你玩的地方。”

索菲亞訕訕的收回了手，她還沒來得及表示，賽瑞斯眼中冷芒乍現，冷冷的開口道，“你開個價，多少錢，我們買了。”

小老頭無視賽瑞斯冰冷的眼神，用衣袖輕輕的拭了拭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用中文低喃道，“對不起了，老夥計，委屈你了。”

如果不是索菲亞懂中文，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這是個真正愛書的老人，索菲亞仔細看了才知道，每本書下面竟然用的是最頂級的天鵝絨墊底，發黃的書頁，竟然是用線裝訂而成，從每本書書角磨損的痕跡可以看出，這些書經常被人檢視。

索菲亞拉了拉賽瑞斯的的一角，示意他不要再開口。

“趕緊給我走，別擋在攤前影響我做生意。”小老頭惡劣的開口道，眼睛中也全是厭惡。

“《皇帝內經》，《皇帝八十一難經》，《神農本草》，《傷寒經》，《金匱要略》，《溫病條辨》……”索菲亞的小嘴幾乎成了O字型，即使她前世不是學醫的，也非常清楚這些書的價值，尤其是看起來很像是真跡的書，這些書不是說很多都失傳了嗎？難道是後人杜撰的嗎？什麼時候珍藏版的既然成了蘿蔔白菜，就連集市上都有賣。

聽著小女孩字正腔圓沒有一點口音的中文，小老頭華庭的眼睛裡閃現一道精光，但他還是惡聲惡氣，“小丫頭你以為會說兩句中國話，會認兩個中國字就了不起嗎？要是真厲害，就給我說說《皇帝內經》，說的好，我攤位上的書隨你挑一本，要是不行，就趕緊給我走人。”

但是隻要細心就會發現老頭的口氣變了很多，賽瑞斯雖然聽不懂中文，但是揣測人心是他的強項，看到小老頭沒有惡意，他只是靜靜的站在索菲亞的後邊，其實他也很好奇小姑娘究竟想做什麼。

周圍慢慢的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看來不管是在哪裡，喜歡看熱鬧是人的本性，和國界人種無關。

聽得懂中文的都認為那個老頭是故意為難的，一個看起來5歲的孩子，而且怎麼看都是個原包裝的外國小孩，能說出標準的中文，認出繁體字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竟然讓她回到這麼有難度的問題，就是他們自己自問也不一定能回答出來。

有好心人紛紛開口，“小姑娘算了吧，你已經很厲害了。”

“是呀，小妹妹，姐姐挺你，你真棒。”

“你個小老頭怎麼難為這麼小個孩子，真是沒氣度。”

更有甚至都上升到了民族大義上，“是呀，中國人得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

華庭不為所動，冷冷的注視著那個所謂的愛國的同胞，直到那個然被他看到受不了悄悄離開。

賽瑞斯眯了眯狹長的眸子，看來這裡到處臥火藏龍，就是個擺地攤的看來也不簡單，也許他應該建議索菲亞去抓獎。

前世在媽媽的管轄之下，雖然她有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