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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這死女人有什麼好?油腔滑調;沾花惹草;言行輕浮;除了那張臉;還能找出一樣好嗎?”

“是啊;她就是個繡花枕頭!”方奇見阿離與自己的見解一致;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你才是枕頭呢;而且還是連花都沒有;裡面只有一包草的那種!對;就是草包!”阿軻對展伊百依百順;可並不代表他對誰都這樣;除了阿離;任何敢說展伊壞話的人;都是他的敵人!方奇被如此俊俏的男孩罵作草包;不怒反笑;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展伊的壞話;逗得阿軻絞盡腦汁地將他罵回來。

展伊被他們吵地一個頭兩個大;只好騎到騾子上躲清淨。忽然聽見方奇“啊”的一聲慘叫;展伊一回頭;看見方奇從屁股下面拿出一個帶血的錐子。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囉嗦的!……這下安靜了吧?!”阿離衝阿軻一揚眉;果然是強悍的“離”式作風。展伊看方奇疼痛欲絕的表情;暗自摸了下屁股;手心滲出冷汗;看來阿離對她真是手下留情了。

生計問題

殘陽滴血;晚霞中透出豔異的哀傷。城東王宮方向濃煙滾滾;熊熊的火苗直衝天際;隨著風勢的增大;火龍正向西疾速而來;奔跑哭泣的人群;血染戰袍的兵士;絕望的人群激發出困境中的獸性;廝殺;搶奪;踐踏;屠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一群人看見展伊的大車;發瘋般圍攻上來;一個滿臉血痕的中年女子死命扯住展伊的腿;想將她拉扯下來;展伊右手一揚;指上的蟬鞘已劃過她的喉嚨。嘴角的鹹腥喚起展伊體內蟄伏已久的慾望;殺戮之神註定要用鮮血祭奠。

眾人早已失去了理智;猙獰的臉上只有對大車的渴望。展伊脫下外套扔給阿離和阿軻;兩人早已被這血腥的修羅場;人間的活地獄嚇得瑟瑟發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把頭包起來;什麼也別看;別聽!”展伊背對著他們;一雙眼睛寒光四射;震懾著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方奇坐在車裡麻木地喝著酒;當第一滴鮮血濺在她臉上的時候;她伸出手抹了抹;繼而大口地灌著酒;全身的毛孔劇烈地收縮;冷汗像潮水一層一層湧了出來;衣服溼答答粘在背上;腿上。慘叫聲一次比一次急促地衝擊著她的耳膜;濺在臉上的粘稠也越來越多;她幾乎快要分不清楚那到底是鮮血還是淚水。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根本出不了城!”展伊已經記不清是第幾個人向她撲來;鋒利的蟬鞘也捲了刃;她奪過一把大砍刀;乾淨利落地剷下一顆頭顱;在血濺衣襟之前;一腳將那人的身體踢飛。車內的三個人早就嚇得魂飛魄散;誰還有意識回應她。她只好翻身上騾;拼命抽打著受驚的騾子調頭。一路上又是一番激烈的廝殺;終於殺出一條血路。

如今的大都已經宛如一座死城;人群逃的逃;躲的躲;死的死;傷的傷。城北因為遠離王宮和城門;又不在火災範圍;反而顯得很寂靜。展伊遠遠望見豐王府的牌匾;心裡百感交集;第一次進這個門的時候;大都物華天寶;繁榮昌盛;可如今;如今還剩下什麼!

“喂;下車了!”展伊拍了拍方奇。

方奇“哇”地一聲;吐出胃裡的腌臢物;燻得展伊皺緊了眉頭。“我這是在哪?”方奇吐了個乾淨才回過神來。

“豐王府!”展伊掀起蓋在阿離頭上的衣服;看見阿軻又變成小白一動不動地爬在他懷裡。阿離手中死死攥住頸間繫著的青銅墜子;小臉白得發青。

“別怕;現在安全了!”

展伊怕他被自己身上的鮮血嚇到;仍用外套將他包好;抱著他和小白走進王府。方奇也趕緊跳下車緊跟著她。王府空無一人;展伊將阿離放在暖閣的床上;然後鑽進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

“你不回家看看?”展伊舀了幾勺清水;清洗沾滿血漬的臉孔;又將血跡斑斑的衣服換下。

“不用了;這大都最安全的就是我們方家的秘道了!”經過一番折騰; 方奇精神憔悴了不少;如今又開始自吹自擂;看來沒什麼大礙了。

“你真的只是個變戲法的嗎?為何你的身手如此了得?”

方奇是方家一根獨苗;從小嬌生慣養;卻最羨慕馳騁沙場的勇士。

“也沒什麼;人雖然多;但畢竟都是些沒受過訓練的平民!”

平民?展伊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剛才竟然屠戮了二十幾個平民!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如此嗜血;以前的她雖然身手不錯;卻從未像今天這樣沉醉在血腥之中;對死亡甘之如飴。殺戮帶給她的是快感;是征服;是強大!意識到這一點;展伊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