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諷,就讓他諷;要揍何凌霄,就讓他揍,即便揍得兇殘,揍得讓旁人覺得慘不忍睹,她都認為是小case。
她倒不是因為什麼冷血無情,才表現得無所謂,而是覺得出手救他沒必要。
這頓打,他該!
並且他自己都是預設的,否則不會連一絲反抗都沒有。
就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該打,她多管閒事做什麼?只要不死就好。168
不過……
剛剛有位大人可是虐人上癮了,她要是再不吭聲,她表哥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看著何凌霄被抬走,璞瑜終於也跟著他走進了急救室,問道,“雲歌情況怎麼樣?”
“非常樂觀,”墨修鎮定地說道,“跟你沒有可比『性』。”
墨修指的是什麼,她當然知道。
墨修並不認識雲歌,恐怕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偶然之後的必然。
他會對何凌霄動手,完全是因為看他不順眼。
不順眼的人,他熱衷於貫徹讓他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信條。
因為看不順眼,所以揍得他半死,僅此而已。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璞瑜感嘆,這位大人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和事向來表現得明顯,愛恨分明,從不加以掩飾。
璞瑜頓了一下,點點頭,“樂觀就好。孩子保住了吧?”
雲歌沒有醒,戴著氧氣罩,呼吸還算穩,真正的醫護人員正在給她做全身檢查。
身上的血跡也已經清理乾淨了,微小的傷口也進行了包紮,看起來並沒有受很重的傷,依如墨修所說,情況很樂觀。
“她沒事,”墨修站在那裡,身姿挺拔,“你護得她很好,只是嗆多了煙,無大礙。”
保住了就好!
只要他們母子平安無事,她這手傷得也就值了。
“說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墨修說,視線隨即落在了她包紮著的手臂,“這麼不小心。”
“所以說人就不應該過得太舒適,”璞瑜終於是微微地蹙了下眉頭,有些僵硬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試著動了下五指,“許久沒有活動筋骨就生疏了,差點把小命賠上誒……”
幸虧臨場反應躲開了。
墨修驀地回身,看著璞瑜,抬手就抓住了她的右手,瞧了瞧,“什麼感覺。”
“還好,沒什麼事,”璞瑜搖搖頭,“麻醉效果還沒褪盡,現在手還不是自己的,麻麻的,你現在就是剁了它,我估計也沒什麼感覺咯。”
“沒傷到神經才好,”墨修的口氣沒有之前那麼硬了,“你的手若是殘了,是開玩笑的嗎。”
璞瑜愣了一下,隨即前後走來走去,略微悠閒地道:“反正到時候我就讓果果施展她的黏功,把墨修大人黏得死死的,有墨修大人一天,就有我們孃兒倆一口飯吃,還不用自己動手,何其悠哉——是嘛,墨修大人?”
墨修轉了個身,“別再有下一次,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擅自出事。”
“是大人!”璞瑜鼓鼓嘴,倒是乖乖地聽話,嬉皮笑臉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但是當時情況緊急啊,眼看我三表嫂有難,不能見死不救,原諒我這一次吧!”
璞瑜就是這樣,『性』格迥異,能靜如處子也能耍寶犯二,能冰霜凍人也能可口怡人,這會兒見雲歌母子平安,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她有難,自有人救。”墨修淡淡道。
“誰?我那被你稱之為廢物的表哥?”璞瑜被逗了似的揮了揮手,“真的,別逗了,連大門都是我炸開的,在那之前他想衝進去?噢好吧……好像他的問題是,怎樣才能先突破武警哥哥們的人牆才對……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多了墨修大人的英姿,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弱爆了。”
“拍馬屁是沒用的。”墨修的聲調冷了下來。
“真的大人!真心話,不是馬屁,”璞瑜睜大自己的眼,表示自己很真誠,“讓我表哥去,只是送死而已,我不能不管。”
墨修忽地冷笑了一聲,轉而在沙發上坐下,略微慵懶,卻是不忘附加評價,“那個窩囊廢,留在世上也只是浪費糧食。智商被狗啃了,這麼多年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廢物。”
“要是所有人都像墨修大人您一樣擁有至高無上的判斷力,那這個世界將會變得多麼可怕啊!”璞瑜簡直就像在唱讚歌。
“下不為例。”墨修收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