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至少有3萬多個……這些非法入侵者,有的可能是國際航班因為機械故障或天氣異常而臨時改變航線,侵入了我們的領空;也有的可能是企業商家慶典放飛的廣告氣球,甚至大型的鳥群都可能造成異常空情。”
海藍不禁說:“那就是虛驚一場咯。”
“也不全是虛驚。這些非法入侵中,出現最多的還是某些國家的電子偵察機。我們這裡每年都要跑一百多次一等警報……雷達兵有一句話,叫做‘開機即戰鬥’。在值班的時候我們必須緊盯著雷達屏,眼睛都不能眨一下,交接替也必須做到‘無縫連結’……因為這裡是國家海防空防的第一線,肩負的責任實在是太大了。萬一有敵對勢力的飛機或者導彈入侵了我們的領空,卻沒有被及時發現,那我們就是國家和人民的罪人了”
海藍看著金川凝重的表情,點了點頭。
她也是一個守著雷達屏的人,只不過她是為了保障民航航班的安全,而這些空軍雷達兵們守衛和保護的人更多。但大家的職責還是有相通的地方,所以海藍對他們的想法也感同身受。
三人站在山頂眺望四周,只看得見無邊無際的海水,海風將層層的白浪不斷地推到海島周圍。在這片由黑色礁石構成的島上,見不到什麼高大的綠色植物,只有巖縫中生長的一些灌木。
這樣的景色看久了,難免覺得單調枯燥。
金川介紹說,島上沒有地方適合種菜,炊事班的人就把過去廢棄的老營房利用起來,在裡面養上了豬,也種上了蘑菇。這招還挺不錯的,確實解決了一大民生問題。
現在再遇到供給船上不來、儲備的蔬菜吃完了的時候,炊事班就可以用蘑菇應急了。他們這兒和別的部隊還有一個不同的地方就是,別人都是逢年過節殺豬改善伙食,這裡卻是斷航的時候殺豬,給戰士們添點葷腥。
中午,高風、海藍在雷達站跟戰士們一起吃飯。
常規的飯前一支歌,指導員也沒讓在外面唱,而是指揮全體戰士站在餐廳的桌前一起合唱,算是對醫生們表示感謝。
“雲霧滿山飄 ,海水繞海礁,人都說咱島兒小,遠離大陸在前哨,風大浪又高……這兒正是我最願意守衛的地方……”
歌唱得並不好,還有點跑調,但這是從軍營男兒特有的沙啞喉嚨裡吼出來的歌聲,也是他們的心聲。
歌聲一停,醫生們都為他們鼓起掌來,海藍和高風也跟著鼓掌。
指導員這才一聲令下“坐下,開飯”,戰士們“轟——”地一聲紛紛坐下,開始熱火朝天地搶起吃的來。
因為快到八一節了,上級慰問的物資豐富,而且今天又有這麼多貴客,所以在金川的建議下,今天炊事班搞了一次大會餐,除了不能喝酒之外,豐盛程度也不亞於過年了。
指導員陪著醫生專家們一桌,高風、海藍和幾位連排幹部、高階士官坐一桌。金川在向醫生們敬過酒後,也回到他們這桌來吃飯。
幾位排長都是比較活潑的人,他們對高風是既崇拜又好奇,不但對他平日的訓練生活感興趣,對這次八一的大換裝更是感興趣。聽說高風的部隊已經發了新軍裝後,都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金川回來後,見他們這麼眼饞新軍裝,便說:“嗨,我們雖然發得晚了點,也不就是再等兩個月嗎?你們急什麼啊?”
文書小鄧也坐這一桌,他委屈地說:“我是怕退伍前穿不到新軍裝了嘛。”
金川忙安慰他:“放心,一定能在你走之前發下來。”
小鄧這才好點,不過他又羨慕地對高風說:“要是能穿一次你們飛行員的服裝就好了。”
“那你有空來我們師駐地找我,我借給你穿好了。”高風像個大哥哥似的哄著他。
“行啊,高大哥,我現在可能沒機會。等我退伍後再去找你,你可別不認我啊”
高風笑著保證一定不會。
金川不禁揭起小鄧的老底來:“這小子就崇拜飛行員,參軍的時候聽說是到空軍,可高興了,還以為可以天天看飛機呢。結果下新兵連被分到這兒的時候,還差點哭鼻子了。”
“誰哭鼻子了,不就是鬧了兩天情緒嘛。”小鄧撅著嘴,還不承認。
“不過,話又說來,小鄧後來的表現還是挺不錯的,”金川也不忘表揚一下,“要知道他家裡很有錢,開了幾家工廠呢。家裡不讓他當兵的,是他鬧著要來的,不過等他一上島,發現這裡沒有網咖酒吧,沒有遊戲機。落差太大了,一時適應不過來,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