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原始的本能上來了,海藍將頭一偏,一口咬住了高風頸項的一側。
“嘶——輕點,輕點”
高風冷不防地倒吸了口冷氣。他還真被咬疼了,畢竟他也沒練過鐵脖子功不是?
海藍很快就鬆了口,抬起頭,示威地瞪著他:“還敢不敢胡說了?”
“不敢了,不敢了……不過,咱們打個商量啊,以後能不能別咬脖子?”
“為什麼?”海藍偏頭欣賞一下自己的牙印,兩排弧形的齒痕清晰可見,不禁又笑了起來,“就咬這兒,肉軟好咬一咬一個印。”
“是嗎?”
高風微笑著,右手托起海藍的下巴,凝視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又有想親她的衝動了。
“不如下次咬我這裡,”高風伸出手指描摹了一下海藍的唇形,聲音有些沙啞,“這裡的肉更軟,更好咬。”
“……流氓。”
口中罵著,眼睛卻忍不住瞟了一眼對面男人那稜角分明、不厚不薄正合適的嘴唇,回想著剛才的溫潤觸感,海藍突然有了咬一口試試的衝動。
這念頭一起,倒嚇了她一跳。哎呀,怎麼就吻了一下,自己就變身狼女了呢?
她不好意思地伏在高風的懷裡,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因為以前心裡還在惶惑,不能肯定。但經過剛才,彼此的心就定下來了。心定了,身體自然也就總想著再靠近一些,才能讓心更靠近。
唉,現在心是滿足了,腦子可就要受苦了——要為兩個人能永遠靠得這麼近,想辦法了。
高風見她不說話,也不再說話,免得打擾了此刻美妙的感覺。
三個月前離開她的時候,本以為從此要走很長的一段路,要很辛苦才能讓她接受自己。沒想到這一分開,反倒讓大家都更確定了彼此的心意。
不過,他不會因為戀情發展得比預料中的順利,就看輕了海藍。
因為他深知,海藍是個聰明而理智的姑娘,明知接受自己會帶給她心理的恐懼、身份的障礙、時空的距離、家庭的重擔,還有至親反對的壓力……但所有這些困難,都沒有壓制住她對自己的感情。
這樣濃烈而純粹的感情,自己怎能不珍惜?
現在,彼此的心都終於定下來了,就要為以後的長相廝守謀劃了。他當然會永遠支援她,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對抗壓力的。
高風一手摟著海藍的腰,一手輕撫她頭頂的秀髮,聞著她那清新的女兒香,真是軟玉溫香在懷,一時間也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起來。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還是海藍終於想起來了:“哎呀,你還沒吃飯呢”
高風也覺得有點餓了,但卻滿不在乎地說:“我說過,你來了,我就要好好陪你,哪還顧得上吃飯?”
海藍可是很清楚飛行員的體力消耗有多麼大,不吃飯怎麼行呢。
她推開他,催促道:“吃飯能花多長時間?你先去吃,我在宿舍裡等你好了。”
“不,你好不容易來一次,下午又要走……時間寶貴,我就不吃飯了。”
說著,高風往自己床上一坐,雙手按在膝蓋上,一副“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海藍哭笑不得,她雙手拉起高風的右手說:“聽話,去吃飯。”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吃……”高風左手也伸過來,抓住了她的雙手,但還是坐著不起身。
“你……怎麼這麼無賴”
高風也不說話,就只是微笑地看著海藍,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海藍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終於被他“純良”的眼神打敗了。
“好吧,你就是欺負我心軟,是不是?——起來啦,我陪你去吃飯好了。”
海藍想的是:反正剛才在領導們面前,已經丟過一回面子,再在他的戰友面前丟一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臨出門前,高風又脫了軍裝外套,只穿著襯衣,一是中午有點熱,二是怕在營區內被糾察抓了,穿軍便裝就沒事了。
海藍追問為什麼糾察要抓他,高風指了指兩人一直十指相扣的手。海藍便要鬆手,卻被高風抓得更緊了。想到三個月才等來了這麼一次牽手,而下午又要走了,海藍也不忍心鬆開了。
當海藍跟在高風后面,再次走進師部餐廳的一層時,的確是引起了全場的注意。
不過,兩個團的飛行員還是遵守了飯堂紀律,並沒有大聲喧譁,他們只是微笑著對這兩人行注目禮而已。
發現情況比自己預想的要好,海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