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戰爭爆發，我們的軍隊就多了取勝的把握，也能減少戰友們的傷亡。所以，我覺得這比我自己在前線拼殺更有價值。所以，我願意離開一線部隊，去試飛基地，因為我覺得那裡才是更能施展我的才華的場所。”

海藍一直靜靜地聆聽著高風的侃侃而談。她的心情也隨著他的敘述而激越，原來高風心裡有這樣的抱負。

“可是，試飛工作那麼危險，你想沒想過犧牲的問題？”

“想過。我和我爸媽說起我有可能犧牲的時候，我媽只說了句‘忠孝不能兩全’就進屋了。我爸說，我們山東人注重孔孟之道，講究見義勇為、捨生取義，既然是國家需要你去做大事，那就去吧。”

海藍點點頭，早就聽說山東老區人向來有擁軍支前的傳統。

高風雙手合起，將海藍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緊緊地握了一下，卻又放開。然後抬頭看著海藍的眼睛，說道：“我爸媽能接受我當試飛員，我卻不想你為我擔心。因為對你那顆柔弱的心來說，這太沉重了。所以，我只有放開你了。”

海藍凝視著他堅毅的面容，心想：你怎麼只在意父母和我怎麼看、怎麼辦，那你自己呢？

她澀聲問道：“可是就算你放手了，萬一有一天你走了，難道我就不傷心了嗎？”

“所以我問你父親，我該怎麼做最好？怎麼做，才能讓你忘了我？——是假裝移情別戀，還是直接人間蒸發……”

“好了，別說了，”海藍一手撫額，無奈地說，“於是，你們就商量出了那麼個餿主意，也太小瞧我了吧。其實，只要你坦白一些，說的也有道理的話，我也未嘗不可以接受理智分手。——好吧，我再問你，你現在還覺得分手，是為我好的事情嗎？”

“是。”

“你是不是把我的覺悟看得也太低了？你能為國家做貢獻，我就不能？”

“不是，我是覺得沒必要拖累你，讓你那麼辛苦。對了，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我將來是要到大西北工作啊，難道要你跟著我到西北去？你可是在南方海邊長大，這裡是全中國最富裕的地區。而我要去的是大西北，雖然基地內部建設得還可以，物資供應也還行，但畢竟是在大山溝裡，離大城市比較遠，絕對比你現在的生活艱苦多了。所以，我不能讓你跟我去吃苦。”

“你能受的了，我也可以。”

“你沒去過大西北，不知道那裡寒冷、乾燥、風沙的天氣，不適合你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還有，那裡可沒有女孩子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逛的大商場，也沒有豐富的休閒娛樂設施，特別是飲食習慣上和南方的差距太大了，連我都覺得那裡的伙食不怎麼樣。你，那麼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海鮮，讓你到那邊去，肯定連飯都吃不下了。”

海藍知道自己的確是不太習慣北方的飲食，原來上大學的城市好歹還算比較發達，飲食文化還算豐富，但自己都很不習慣。而大西北，聽說那邊的人就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吃羊肉和麵食，這恰恰是海藍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東西。

高風接著說道：“我也考慮過很多事情，比如你的工作，你的父親。——我原來的部隊駐地和南港市才不過兩小時的車程，我覺得這些事情還都能夠解決。你要是想繼續在機場工作，我們就把家安在南港，我週末多跑跑就行了。或者，我去請師長幫忙……政委的能量也挺大的，我去求他們幫忙，給你爭取一個特招名額，你說不定就可以到我們場站的塔臺或是導航臺工作了，那樣我們就可以住在軍營——我覺得這個辦法是最好的了。至於照顧你父親，因為兩地離得這麼近，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我以前真的覺得，你跟了我，雖然會付出很多，我也不能讓你過上奢華的生活，但我還是可以在不飛的日子裡，好好照顧你。我覺得，我真的可以給你幸福的。——可是，隨著我要調到大西北工作，這些事情都成了大問題。我在那兒沒有人脈，恐怕沒有能力讓你特招，更重要的是如果讓你離家萬里，那你失去的東西就太多了，而我能補償你的太少了。所以，我再也不能說服自己——自私地讓你跟我走了”

說到這兒，高風心中絞痛。他再次低下了頭，不想讓海藍看見自己微紅的眼圈。

而海藍卻聽得完全愣住了。

原來高風雖然嘴上從沒說起，但在心裡已經為自己考慮了這麼多、這麼細。

從母親的經歷中，海藍早就知道當軍嫂的難處。她的想法是，結婚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她是不願兩地分居的。可高風和她，兩個只能保一個，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