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一定吧?在這裡是接觸多一些,可軍訓結束後,一個留在教導隊,一個回基地,就沒有交集了……我看,未必能成”李麗已經洗完了腳,正在往腿上抹藥。饒是這樣,她也忍不住忙裡偷閒地和孫蘭抬槓。
“那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基地和教導隊有班車來往,挺方便的”
胡惠麗本來正坐在小板凳上,看一本攤在床上的英文書,聽她們幾個年輕人討論得熱烈,便插了進來:“我也覺得他們的可能性很大你看,朝夕相處三個月,以現代男女的速度,都足夠培養出三段感情了。”
海藍眨眨眼,不禁笑了。可不是嗎?自己和高風也就是一個月而已。
文大姐聽她們說得熱鬧,也就把手裡的全家福和女兒的照片收好,然後感嘆道:“主要是在這裡,生活太規律了,訓練的時候累死,不訓練的時候又沒什麼事可做,太無聊了……這麼多精力旺盛的年輕男女關在一起,不搞物件才怪呢”
“就是,要不是女學員這麼少,還一大半都是結了婚或是有男朋友的,每年搞物件的肯定還不止七八對呢”孫蘭也附和道。
“誒,你們幾個還沒主的小姑娘……趕緊的,抓住機會啊這裡的碩士、博士都論斤賣啊”文大姐又開起了玩笑,“李麗,說你呢都二十出頭的人,怎麼還不開竅呢”
“啊?大姐,你饒了我吧?我這樣的,哪會有人要啊?”
“你怎麼了?我覺得你很好啊”海藍也洗完了腳,正坐在小板凳上用從陳美媛那兒學來的手法,按摩著腳踝。
“我沒有女人味啊男人不都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小鳥依人什麼的嘛,我這傻大黑粗的,估計是嫁不出去了……”
“胡說八道”海藍穿上拖鞋,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認真地端詳了一會兒她的臉才說道,“你的五官端正,濃眉大眼,英氣十足,看著挺舒服的。哪裡傻大黑粗了?”
李麗被她這麼一說,有點高興,嘿嘿一笑又低頭繼續擦藥。
海藍看看她的小腿,不禁抿起了嘴、皺起了眉。
“你這怎麼越擦藥,還越厲害了??是不是又抓了?”
“沒有啊我現在再癢,也不敢抓了……可是,這水皰還是一個接一個地冒,怎麼抹藥也沒用。”
李麗胳膊上那些被蚊子咬的包已經逐漸好轉,但不知怎麼搞的,小腿到腳踝的皮損卻越來越重,除了紅色的斑丘疹,還出現了很多豆粒到花生米大小的水皰,就像燙傷了似的,看上去很嚴重。
衛生所的大夫說是面板過敏,但是吃著口服抗過敏的藥,擦著爐甘石洗劑都還是沒控制住,水皰此起彼伏,好了一批又出一批。這也就是李麗心大,小腿都爛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整天嘻嘻哈哈的。
海藍看著都為她擔心,這要是什麼治不好的面板病,可怎麼辦?說不定還真的嫁不出去了……可她也不懂醫,就是學員隊裡那幾個剛畢業的醫學生,也都不清楚該怎麼辦,大家只能看著乾著急。
每天早中晚,李麗給小腿上藥,都快成了九班一景了。另一景,大概就是海藍每天早上給腳纏繃帶。
不過,海藍的傷是穩定的,沒有繼續惡化,李麗的情況卻讓人擔心。小侯班長也看不下去了,她向安琪和郭國平彙報請示,終於為李麗爭取到了去基地看病的機會。
週一的早上,在大家集合整隊要上操場的時候,李麗卻背上綠軍挎(裡面放著衛生所開的轉診單),跟在教導員後面上了一輛吉普車,下山去了。
學員們被關了兩星期,已經有點受不了了,真想到山下基地的“花花世界”裡去轉轉。所以,竟然都有人羨慕起了李麗的生病。
不過,李麗的看病之旅也很短暫,中午就回來了。她是很有覺悟地給大家帶回了在基地買的水果——葡萄和西瓜。
幸福的九班人在大吃大嚼的時候,也忍不住想:要是這傢伙的面板好不了,每週都能去一次基地該多好?
當然,這只是想想罷了,大家哪兒真的這麼沒有戰友姐妹情呢?
她們邊吃邊問起李麗看病的情況。
“基地的那個面板科大夫說了,我這就是蟲咬皮炎,可能是被毒蚊子咬了後過敏引起的。”
“過敏?”孫蘭感到有點驚訝,“可是你在這兒都上了幾年學,年年被蚊子咬,也沒有過敏啊?”
“是啊,我也這麼說……大夫說,以前不過敏未必以後不過敏,再說我這次被咬得厲害,量變引起了質變了唄……”
“那他到底給你怎麼治?”好學的王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