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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上眉梢,只要她肯嫁,一切可以商量。這第一……大婚之日,我要定春分之時。南朝的上墳之日與他大金何干?觸黴頭也觸不到他完顏錦的頭上。完顏錦笑道。我答應。

高宗只皺下眉,卻沒說話。第二,兒臣要父皇因兒臣與完顏錦的大婚,大赦天下,以示皇恩。好。高宗朗聲到。隨即補到。但君家人不能放。為什麼?!他們罪犯欺君,罪無可恕。她不懼大怒的龍顏,上前一步,鏗鏘有力道。父皇,嶽王爺的死其實您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對吧?逝者已矣。現實擺在這裡,我們手裡已經沒有如果。那您何必再為難活著的人?您端坐金殿之上,那些已經被顛倒過的黑與白,那些人們口中流傳過的佳話,那蒼茫天際飛舞過的黃沙,那些為了國家浴血奮戰的將士。您能親眼看見多少,又能親耳聽到多少?我們身邊的人到底有多少是真的為您好?您只有一雙眼,一對耳,您能保證您看見的聽見的就都是千真萬確的?父皇,兒臣已無力勸誡,僅這一雙手如何能力挽狂瀾,阻止歷史的洪流,拉住它前行的腳步?螳臂當車啊!現在,兒臣只想保住君家老小一干人浮華世上幾十年的性命,這也不行?大不了趨出官場,了不起判君家世世代代不得踏入京城,這也不準嗎?您的仁慈呢?您勤政愛民的那顆心呢?您心中可曾有過溫情?可曾認認真真的享受過一次天倫?趙辰雙手指微微的顫抖。容我放肆,喚你一聲爹爹。想想娘,想想我,你可感受到了胸膛中跳動的心?高宗捏住龍椅的扶手,咬著牙,臉上變換著顏色。心中掙扎不斷。突然,完顏錦笑開。這有何難?皇上,準了她的請求吧。君家一家能成什麼氣候?有家室有牽掛的人註定沒有辦法成大事。君少錚一條命他要來也沒有什麼用,他只要他離開韓世忠,離開軍營就好。活著就活著吧。好,君子一言。完顏錦失笑,金殿之上,她說起話來怎麼就帶了江湖習氣?唉……出宮這一趟利弊還真難說。他有些無奈的和她擊掌。駟馬難追。晚上我要去看君家的人,父皇可準?去吧,去吧。高宗不再掙扎,事情已經這樣,還有什麼好反對的?他命身側的太監遞了令牌過去。這是……?帶著它就是了。有一聲爆竹爆裂的聲音,天空開出一朵絕美的火花。映在完顏錦的眼裡。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又都超乎常理之外。宴會期間他一直看著笑燦如花的趙辰雙。那笑容……很假。如果她落落寡歡,他想他應該還是可以進駐她的心的。看過她與君少錚的生死相依,見過她為君少錚的視死如歸,感受過她對君少錚的全心依賴,他怎會不明白割捨的痛苦?明知她心底有無盡的苦楚,可她正佯裝快樂,承歡高堂膝下,要他怎麼好突兀的上去安慰?

趙辰雙啊趙辰雙,你到底要倔強至何時?仰頭喝盡杯中的酒,不可能的!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春節過後,不過兩月就到了春分之日。誰都不懂為什麼皇帝要在全國人民上墳之日嫁出他最疼愛的女兒。君少錚懂。花開彼岸時。春分之日,彼岸花開之時。彼岸花 永遠在彼岸悠然綻放 此岸心 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 多少煙花事 盡付風雨間 多少塵間夢 盡隨水東轉 看見的熄滅了 消失的記住了 開到荼靡,花事了…… 留下的記憶不過是一地花瓣…… 風吹走了,就沒有了…… 可留下的,就會永遠的留下。她是在告訴他,她沒負他。黎明還沒來的時候他已經立於城樓房頂之上,這裡幾乎能看見整個京城,他靜靜的站著,靜靜等候送親的隊伍。像一尊雕像,白衣勝雪,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只是腰間已經不見了那條繡著翩躚美蝶的腰帶,送出去的東西,就再也拿不回來了。風鼓起他的長袍,揚起他發,柳樹剛出的新芽映出他眼中哀傷。天漸漸亮起來,人聲漸漸嘈雜起來。鑼鼓喧天,幾百米長的紅色隊伍沿著京城的主街緩緩而來。他抽出袖中的長笛,靠近唇邊,悠揚的音樂響起的時候,他閉上眼睛。婉轉哀傷的笛聲穿過層層的雜音鑽進趙辰雙的耳裡,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他還活著。

握緊手裡的白色絲帶。少錚,記得嗎?我說過這蝴蝶會記得你的味道……

嘴角勾起笑容。耳邊纏繞的還是那悠揚的笛音,激盪靈魂。感覺到身著喜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從他身下魚貫而出,就像他們的愛情一點點的流出體外一樣,痛苦難當。心中劇痛,喉頭一甜,猩紅的血液從嘴角流下來,滴在他雪白的衣衫上。摸著悶痛得胸口,這傷怕是今生都要跟著他了。他欠了她多少愛?如何還?如何償?遠去的人已漸漸看不見,那顆心卻還在。他知道他並沒有失去辰雙。他想起他們蘇州一別那晚在太湖邊湖西亭的偶遇,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卻丟了她。那一夜跳亂了的心,火熱的胸膛。他碰到她的手腕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