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都習慣於馬背上的生活。無論男女,都是敢愛敢恨的瀟灑作風,不似京城人士的風花雪月,齊業人的感情由來直來直去,毫不扭捏。
陸澗玥躺在柔軟的草上,側臉視線穿過秋季有些發黃的草原,眼神無限遼遠。
華清牽著馬遠遠從氈房那邊走來,停在陸澗玥身邊,一身緊身裝束颯爽英姿的婦人伸腳踢了踢癱作軟泥的女兒,頗有些好笑的望向她轉正的臉。
“今日怎麼捨得離開師父師兄們到這裡來?”
陸澗玥伸了個懶腰,仍舊沒有起來的意思,狹長漆黑的眼微微睜著,並不言語。
華清早已習慣陸澗玥的不理不睬,繼續彎下腰拖了拖懶洋洋的女兒,“不如陪我進城去?”
陸澗玥伸手撥開華清的手,並不理會她因此而稍稍有些僵硬的表情。陽光下的陸澗玥又平躺回去了。明亮並不刺眼的光線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閃著異樣的光彩。
“不去。”孩童的聲音冷凝乾脆。
陸澗玥彼時長相併不傾城絕色。膚色比普通的白皙還要淡上幾分,眉眼並不鋒利,反倒像是一團閒淡的尚未泛開的墨彩。十歲的女孩並沒有顯現出與其母親一般的美貌來。她有一雙與其父肖似的眼。漆黑,安靜,只有在心思靈動之時會光彩熠熠。她的眼尾微微下拉如同陸機,但與陸機文采斐然心思深蘊的風采不同的是,原本憂鬱的眼型在陸澗玥身上卻是顯現出漫不經心的慵懶來,頗有些冷眼看紅塵的味道,那狹長的眼縫裡零星點綴著浮散的水光,當她微眯眼的時刻,便會顯出危險來,點點細碎的漫光如同浮萍被撥開,顯現出冷冽冰涼。
她拜在名不見經傳的老頭子虛千門下作了最小的弟子。下意識裡陸大小姐認為一身好武藝會讓事情更隨心所欲一點,所以即使本性上再怠惰,對於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