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澗玥抬了抬眼皮,有了點興趣,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在腦海中細細搜尋,對著那雙眼睛,靈光一閃,突然反應過來,“西綏侯長子慕容奕玦公子?”
對方微笑點頭。
“你變化蠻大的啊,”陸澗玥盯了盯男子輪椅上的下半身,再看向閣中人群座無虛席,意有所指,“果然是人多為患啊!”
一語道破玄機。慕容奕玦雙眼微眯,扶在扶手上的手驀然掐緊。
不錯,他之所以有今日正是拜西綏侯子嗣頗多所賜。幾兄弟間明爭暗鬥,當年他又鋒芒畢露不知內斂,小看權勢對人心的改變對著親兄弟防備太少,以至於被毒害成如今的模樣,昔日仗劍走馬驚才絕豔的佳公子,到如今卻是被人小視鄙視的廢人。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今日的慕容奕玦與昔日的慕容奕玦不可同日而語。
他的手緩緩鬆開,臉色未變,仍舊是溫雅的笑容,傾身至陸澗玥耳邊低言,“小姐果真如昔日一般有意思。”
陸澗玥放下手中的玉杯,曲手支頤,恍若未聞對方的揭穿,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位粉依侍女,嘴角的弧度越顯深邃,眼中散出勾魂奪魄的光芒,對著毫無免疫力的女子一笑,霎時似有漫天霞光籠罩。
“這位粉衣的美人,不知是否可告知芳名?”
正上前添酒的女子滿臉嬌羞與驚喜,嬌滴滴媚人的聲音宛若能滲出蜜來,“回稟公子,奴婢名喚碧洗。”
“一衣如碧,漣漣如洗,鉛華盡去歸真如璞。碧洗,碧洗,你不應該著粉色衣衫的。”
陸澗玥搖頭輕嘆,臉上眨眼間變得雲淡風輕,似是持茗看遍雲捲雲舒的天外仙人般霎時溢滿清輝,剛才惑人魅心的風流宛若錯覺,她執起溢滿的玉杯,言語惋惜,低低迴蕩在粉衣侍女的心間,令她只怔怔的當立,恍然如夢。
這樣淨如蒼穹的名字,流落風塵,真的是將純潔抹的面目全非了。
陸澗玥別有悲憫的眼神輕輕一掃身邊的錦衣公子,“你說是麼?慕容公子。”
“十三公子的眼光總是獨特的,玦不敢擅論。”男子微微一笑,仍是儒雅溫柔的回應,軟綿綿的似三月暖人的春風。
“那麼,慕容公子來也是為柳花魁麼?”不再看侍女一眼,陸澗玥支頤認真詢問。
“玦受人邀請,特意來瞧瞧熱鬧的。”
“那麼,慕容公子,人多雜亂很容易出現與昨夜相似的事件,要注意保重身體,若是出了什麼事,是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哦,為了保全西綏侯爺與朝廷的情誼,公子要費心了。”
錦衣公子聞言,依舊是不溫不淡,謙遜有禮的回敬,“多費十三公子勞心了,玦感激不盡,公子請放心,玦對自己這條薄命尚是看重,若有麻煩,亦會厚著臉皮找十三公子幫寸的……”
陸澗玥哈哈一笑,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啪的一聲拍開摺扇,眼中卻毫無笑意,“本公子太過不羈,是做不來保鏢這一行業的,再者以慕容公子的才能,身邊亦是不少賢人異士,若是我去了,只是白白浪費糧食,”看了看已經陸續去往後院的人群,她點了點下巴拱手一禮,“話到此處,這就要去搏得美人歸了,失陪了。”
“請。”慕容奕玦頷首微笑,表情諱莫如深。
內衣
第十七章 比武(下)
水榭歌臺,欲作憑空舞,彩練當空,暖風處處春光燻人心醉。
這樣尋歡作樂的場地,一本正經的搞起比武招親,著實讓陸澗玥心裡愉快的很獨特。
粗略的掃視一圈,那個慕容奕玦似乎沒有跟過來,甚好,免得麻煩。
一群人正擠在水榭中看似緩慢實則急不可耐的往蓮池對邊的擂臺趕去。此時擂臺上兩邊各立一武衛,當中閒閒站著一身風塵模樣的當家老鴇,眼見人都到了水榭,老鴇一使眼色,其中一個武衛會意,雙袖一展,便似老鷹一般輕快的撲過蓮池,中途踩著水面幾個借力便到了對面人群。
玄衣的武衛,一抱拳,也不囉嗦,直接將規矩道出,“各位,今年的規矩略有不同,東家說了,能依靠輕功越過蓮池,衣不沾水者,方有資格參加奪親,請各位按規矩辦事。”
人群中頓時一片嘆息不滿,很大部分人悻悻而離。
那水榭與擂臺間的距離大約二十丈,一口氣飛過去,中途足貼水面借力,輕功不到家者,沒辦法保證不被打溼衣襟。身為京城第一大歡樂場,這閣中的勢力交纏相錯,背後的人不清不楚,就算不滿,也沒人敢勇猛的上前叫板。
陸澗玥以扇抵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