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姬未央的瘋狂陰狠,必定是飽受折磨後再歸於地獄。
生不如死,不如自我了斷。那些不幸沾上‘神生’的人都決絕的選擇自戕。
‘神生’一現,世人知有‘焚天’,卻無人見過,仿若空穴來音的存在,令人絕望,卻又不願死心。
姬未央,果然是個空前絕代的天才啊。世人感慨,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天才的製毒者。
萬毒之王,操控著地獄生死。
這便是一代‘毒王’姬未央的傳說。
無人知道,這喂藥,原是藏著姬未央的瘋狂恨意和狂亂的絕望。
神生,神生,梵詞一般的脫俗,卻是奪人性命的罪惡。姬未央邪笑著怒罵神的產生,給世人絕望。而焚天,毀盡天道,諸神俱滅,除了劫灰,便什麼也不留下。
五十歲的姬未央攜著殺孽悄然絕跡江湖,徒留起伏瘋狂的人生給世人論說。
疑雲頓起,遍尋不獲。
有的人說,他已死於非命,有的人說他已歸隱,有的人說他入了佛門。
只是經年再也未見,那個叫姬未央的人。
再後來,隨著‘神生’的隱沒,這瘋狂而又慘重的往事也湮沒。
姬未央,這個名字已成為模糊的過去。
今天寫的有點兒激動啊,該埋伏的趕緊埋伏完,長痛不如短痛,真是糾結啊……
筆記本
第二十七章 故人
紅顏即是白骨。
縱使再美麗的容顏,再耀眼的光芒,隕落之後也只是狼藉下的土堆。
陸澗玥攜著幽幽冷香踏進了大順名相陸機的墓園。
園口沉默的獅子石像靜靜的看著白衣的人影踱進,匍匐的表情裡無言的訴說著某種隱秘。
這是她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實在難以想象出陸機這般傾絕天下的人歸於塵土之後的模樣。
那些絡繹不絕來此憑弔的文人騷客們,透過這冰冷的大理石墓碑和簡簡單單的幾個碑碣,是否能夠窺見當年那個風華絕世天下人嘆盡的男子?
大順丞相陸機允之及夫人華清之墓。
稜角突出的碑石頂端被磨得光滑無比。
這麼多年來,有多少人曾來這裡,撫著碑石,冥想你當年的模樣呢?
你憂鬱的眼,淡漠的表情,指點天下的謀定,傾了多少人心?
墳上郁郁青青,園中樹影斑駁,連你死後歸寢之處也是籠罩著光輝。
陸澗玥踏上陵臺,潔白的衣襬快要觸上石碑,她斂下長睫,暗淡的月光下沉默的看著潔白的石碑,似要透過它窺探什麼。
陸機陸機,你有後悔過麼?
光輝而又晦暗的一生,註定行走在薄冰之上,寂寞寒冷,即使著著一身錦衣傾倒天下,能留的不過是胸口間呼呼而過的風聲。
“你最終還是寂寞的歸於這片黃土。連死身邊都還帶著華清,這算不算是至死也不休呢?”
你一生追尋著太平,拋卻原本的光環學著佛祖施捨悲憫於天下,有沒有問過自己,要求什麼,要得到什麼?
你實在是不是一個好榜樣啊。
“在下面好好算算那解不開的結吧。但願來世華清對你不會如此執迷。”
白衣的陸澗玥長袖輕輕拂過墓碣,夜風裡黑髮舞如冰綃,她俯身輕輕將手中清透如琉璃一般的玉笛靠在碑側。
你的東西,留在下面去吹吧。
“這位公子,可是故人?”厚重沉穩的聲音疑惑的在身後響起。
陸澗玥側臉,一身便服的中年男子立在幾步遠的地方,手裡提著兩個酒罈,滿身有掩不住的殺伐鏗鏘之意。
“不是。”她淡聲回答,在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影掠上鬱郁蒼樹,在墨潑一般的景色裡起起落落。
人影瞬間去得遠了。
陸光目光復雜的看著空蕩的樹影,風聲寂寂,蕭瑟的帶著與埋身於此的那人同樣的清冷。
“允之。”
輕輕將手中的一個酒罈放在碑前,陸光順著碑石緩緩靠坐下來,盤著雙腿撥開壇蓋。
“老朋友,乾杯。”陸光舉著酒罈朝著朦朧月色的夜空遙遙一舉。
驀然想起了什麼,他偏過頭將酒放在膝上拾起靠在碑上的玉笛,舉高藉著月光細細打量。
晶瑩的玉質中隱隱流淌著一流碧色的清泉,有幾處地方在月夜下稍微晦暗,像是字跡。
梵音!
陸光一驚,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