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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哦?”陸澗玥波瀾不興的抬了下眼皮。

“獨孤二字,這才符合你東華太子嫡孫女的身份。誰會知道,大名鼎鼎的陸機,其實真名是姓獨孤,我說的對麼?”

陸澗玥撫掌,瞳孔中遽然一片冰冷,微吊的眼華麗悠然,“看起來,我們都對對方不是很放心啊。”

“連這你也能翻出來,風簡墨,果然是不能小看你呢。”

黑衣的男子如墨蘭般溢位飄渺的笑容,“我只不過是無意之中發現了一個不能小視的人。”

*

“獨孤朔,字東華,前朝大胤太子,性高潔,方正廉明,睿智風範甚至可堪比大民國開國太祖,如沒有後來的差錯,本是眾望所歸的一代有為明君,若登基執政,大民即使不能如開國盛況那般繁榮清明,至少也不會潰散如山倒。怪就怪這末代皇帝演宗獨孤湛原本就平庸保守,在位期間不僅沒有及時的改善積貧積弱和幾代重臣驕虐的弊病,反而更加的寵信右相魏連開這等居心叵測粗鄙小人,更因為右相之女妍妃時不時的枕邊風,對這聲高名重的太子從忌諱猜疑,至起了廢棄殺滅之心。眼見滿殿蛆蟲,蠅頭苟利之徒,曲意逢迎之輩,華而不實,拍馬溜鬚,只管如何加倍搜刮民脂民膏,用以驕奢淫逸,立志勤政為民的太子殿下被自己的父親手足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終於失望乃至完全絕望。

於是,大民覆滅前的十五年,前朝太子負氣帥六部親信出走無蹤,朝中頓失主心,政事混亂,小人愈見猖狂,皇帝醉心於玩樂,寵信奸妃侫人,又立妍妃之子為太子,整個大民國唉聲載道,憤怒不已,更有心人利用民怨,宮廷禍亂漸起。群雄爭鬥,四處一片禍亂,後來僅僅五年裡,夕氏源光起於富族,帶領反族入禁宮,歷陳昏君十大罪狀,滅獨孤一族,清君側,又斬奸佞數眾,遂定大事。”

風簡墨修指輕叩紅木桌面,娓娓將那段眾所周知的歷史道來,陸澗玥支著下巴,眼光似一斛明珠般細潤流彩,像聽著毫不關己的民間故事。

墨色衣衫的男子斜挑一眼自在隨意的陸澗玥,細膩性感的聲線繼續揭露不為人知的另一段故事,半是推測半是密探所得,卻讓傾聽的人也讚歎的認同。

“當年東華太子攜太子妃出走,長孫尚晨殿下已有五歲,後有多番勢力尋找未果,本來像這樣的末代皇族應該是無聲無為的消逝與舞臺。如今看來,料想消逝於舞臺的東華太子必是領著一批才智在隱秘之處開闢了另一番天地,誰也不知道,長孫殿下會在十五歲的時候突然又重回京城故地,掛名曾是大民麾將陸清的私生子,而陸清居然也會圓說彌謊,讓這位前朝的天皇貴胄幫著夕氏一統南北。我猜想,夕源光之所以急著在一切還未完全穩定的時刻除掉陸機,必是暗中對陸機的身份生疑,隱約已經獲知了什麼秘密。至於,你家的老爺子,那位太子殿下,為什麼不營救陸機,自己唯一的兒子獨孤尚晨,這一點我卻是想不透了。”

陸澗玥譏諷一笑,似湖上薄冰的目光散溢,說不清是什麼味道,她一笑,大大方方,“他想救也救不了。知道夕源光出手的訊息趕赴救人恐怕最快也需月餘,何況夕源光下手之前可沒通告天下。”

這一接問,竟是預設了先前所說,風簡墨傾身靠近陸澗玥如月般高寒的臉龐,臉上揚起晨間熹微般的一笑。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我?”她放下手,臉龐再近他幾分,笑得有些魅惑,“你不是認識麼?”

驀地,似抽絲般褪了表情,她靠回座椅,“我名九凌。”

似微涼的嘆息般,彌經看破起落衰榮的透徹,陸澗玥的臉上未有悲憫。

“這是我祖父取的名字。獨孤氏一脈殆以屠盡,東華太子一脈,只餘我父尚晨。父親十五歲時與祖父決裂出走,到死於夕源光手上,這一脈已然絕了子息。這便是為什麼,老爺子執意要我回去,至於一直未有動作,卻是因為我父生前與他有約定,十八歲之前,我猶是陸澗玥,而不是獨孤九凌。”

而所謂的陸機的父親陸清,卻是前朝大將,字子由,其子陸光,字雲鈞,也就是表面上的陸機的兄弟,繼父業隨夕源光開闢大順時代。陸清昔時是太子親信,自警於對國對民的忠義,未隨東華太子奔走,太子臨走時曾有密信,意有所指的交待,“將軍先忠於國,其後乃雲忠於君。”陸清感悟時勢,以此誡作為家訓,後來夕源光起事,陸清見此人帝王氣派,英偉不凡,便認定是為良主,天下大幸。因而,反軍進入皇宮,陸清與其部隊寸步不離的仍舊守在南疆邊界,一方面是防著南廷趁亂入侵,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