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的主上,到目前為止,純粹是利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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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七言推著椅上的公子踏步走來。
九凌坐在雲雪苑的長廊上偏頭,長長的墨髮鋪開如上好的錦緞,看湖藍色的公子淺笑著朝她掠開笑紋。
她墨色的瞳孔如同一口古潭,煙霧溼氣繚繞而上,冰冰涼涼,如蒼山白雪般的面孔靜靜定向面前的人。
“怎麼?玥不太高興見到我呢。”七言將椅上的公子推到黑衣的女子身前,靜靜退下。
“慕容奕玦。”女子渾如珠玉般冷冽的眼睛靜靜平視他,突然道了一句,“你想要什麼?”
這樣大膽的闖到她面前,好比天堂有路不走卻投身地獄,她可不相信他無所求。
“我想要什麼?”他傾身靠近,離那雙眼睛越來越近,近的可清晰看見她瞳中的縷縷泓瀾,桃花眼如暖酒一般蘊蘊卻不過於濃烈,恰似三月春華般粘湛湛生機。
“我想要你。”
清晰明朗的肯定句散開輕輕散溢在空氣裡。
女子微吊的眼緩緩翕起,露出一抹細碎的浮光。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是我最想要的,那就是你。”湖藍色的光華流轉,那人妖嬈的眼靜靜似一縷恬謐的光投注進她漆黑的眼。
浮光散盡,雙瞳露出星辰隕落後寂夜一般的漆黑,銀色的冠反倒出冰雪一般的冷色,映的黑衣女子一身格外的縹離,九凌的唇邊揚起細碎的笑意,“有了新的興致,找到了更有趣的遊戲?”
而她恰好是他看上的一座高峰,裝載著征服後的快意?
桃花一般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慢慢沉入比海淵更深的內裡,似漫野春花隨著一道溫柔的風剎那間便全部凋碎,完完全全的化為了塵埃一般的流影。只餘嘆息一般的眼光。
哎……似有那麼一聲無息的太息迴盪。
有些失望的表情來不及收斂,便直直的呈現在她眼前,湖藍色錦袍的公子斂下眼睫,靜默。
良久,他又抬起眼,目中清明一片,猶是平常夭夭灼灼的模樣。
“那道訊息,由我去是最好的。”
微吊的眼倏地拉長,黑目中波瀾未動。居然會這麼主動?
“我會回去,帶著那個資訊回去。”湖藍色的公子眼中蘊蘊起桃花一般暖霽的顏色,笑著重複一遍。
“你要親自回去?”女子皺了皺眉。倒不是擔心他會臨時反戈洩露秘密,倒是覺得此人如此積極,總像盤算好了什麼。即使心下也確定此人對她的計劃沒有異心和損害,卻由覺得有一絲未握住的東西,正在她心上繚繞纏繞,準備著試探著隨時深深扎進去,生根,茁壯。
這個人,在算計什麼她沒設防的東西。
“不相信我,大可以以藥物控制,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慕容奕玦以手支了下巴,好以整暇。
“那倒不必。”九凌淡淡回答。
慕容奕玦深蘊的眼下斂著暗暗的流光。這個女子,就算這樣等下去,相處下去,給他個二三十年,她也不太可能動心。而他等不了,也沒那麼多個二十年三十年去慢慢來。且,她也不會允他在身邊一直晃盪。現在還留著,不過因為還有用。只怕等他價值用完,就是刨天盾地,他也甭想捱上她影子半分。
愛情的第一步,是要將人留住。只要那人在身邊,天長地久,一切都有可能。
當然,像這個女子一般的人,除非她心甘情願讓你黏在她身邊,你是不可能把人留住的。所以,要稍微動動腦子。
“你完全可以以親筆書信代替,倒不必親自回去。”九凌審視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細細的不放過那人一點表情,勢要從中窺出一點蛛絲馬跡。
“你冒的險太大。”男子笑著回答,“我父親不容易篤信。一旦他選擇按兵不動,那麼你現在做的事……”
“只會便宜別人。”
他抬著明瞭的眼,續道,“西綏侯,是你棋局中必不可少的一子。即使我不主動說親自回去,你也會想辦法逼我不得不回去,以此確保萬無一失。我說的對麼,玥?”
黑衣的女子緩緩笑開,讚賞的光芒於眼中一閃而逝。和聰明的人說話,真是不錯。
“確然如此。”她毫不避忌的承認。
男子聞言也是一笑,淡淡的帶著不知名的情緒,“所以說,我主動幫忙,你算是欠了我的人情。將來我的性命,你斷然不能坐視不理。”
“如若我與慕容家族全然決裂站在你這一方,也許倚仗這個人情,或許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