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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出頭,卻還是一意孤行的迎頭而上。

她漆黑的眼常年懶散不動波瀾,這次卻顯現出不同尋常的興味。躍躍欲試的充滿挑釁,迫不及待的要投入一場驚心動魄而又冒險異常的遊戲。這樣的態度,果然配的上她無情狠心的一面,不僅不顧別人死活,連自己的命都是可以拿來作賭碼的。

能對這些事如此投入,為什麼就那樣不屑於給別人一點慈悲和眼光呢?

當初聽說她從西綏一路向東的時候,竟是在潼關救下陸羌。那一瞬間,風簡墨是驚異的。獨孤九凌從來不顧人死活,竟然會願意伸手拉人一把,難道說,他所認識的獨孤九凌其實也是保有良善的?只不過這個想法只維持了一瞬間便被打破。

陸羌那小子,他耳聞之下,也是知道他對陸澗玥的執著的,雖然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那是個天真無害的小子即使是如九凌一般無情的人估計也是下不了手的。獨孤九凌救他只會是一個原因,為了還昔日陸家的情分。而果不其然,在那之後不久,陸羌便被送回陸府,昔日傳聞中愚鈍的陸家長子似變了一個人,竟然義無反顧的去了西綏陪著父親駐軍,決然的變成了另一個陸光。若不是傷到極處,怎會這樣?

獨孤九凌生來就是為踐踏別人的真心。

有一瞬間,風簡墨是憤怒的。

憤怒之後,接踵而至的便是自我嘲諷。他這輩子,天性驕傲,心比天高,從來沒在什麼地方受過氣失過手,偏生自從遇見九凌,他那顆高然的心,就不停的在碰壁,為其痛,為其怒,為其憂,為其悸動……

可是到頭來,怎麼算,他還是在一人唱著孤獨的獨角戲。歇斯底里鬧騰的是他,盡失風度的是他,牽腸掛肚的是他,相思蝕骨的是他,恨不得掐死那女人的是他,死皮賴臉要貼上去的是他,沒有骨氣先認輸的,也是他。她還是一身利落,兩袖清風,兀自逍遙。

為什麼他就是不能爭氣一點,再高傲一點,你既無情我便休?偏偏連這種爭鋒相對處處挨釘子的日子都要貪念。甚至連那沒良心的幾次棄他於不顧,留給他咬牙切此憤恨不已的感覺,也沒辦法戒掉。

孽障。果然如覺明那老和尚說的一樣。

沒辦法退後一步,也不甘心就此原地不動。不成功,就成仁。這話是這麼說的吧?

到底要怎麼做,那人才肯停下腳步看他一眼?

風簡墨陰鬱的眼沉沉,蘭葉一般的眉舒展,卻流露出泠泠的冷意。

他又做錯了麼?一見到她回來,便不自覺的失掉了立場,捧著顆誠心傻傻的站到了她身後?又錯了啊。

覺明和尚有一點說對了。相對的人,才能看得見對方的臉。他因愛而亂心,失了自我,才使的那人一再的不以為意。

情愛亦如戰場。風簡墨。執棋,爭鋒以對一論輸贏,而觀棋,不在局中恪守不語終是旁觀。

果然是出發點就錯了。

“她進宮了?”鳳目如霜,風簡墨靜靜看對面的漣青,“視主如命的你們就放她去冒險,玩火自焚?!”

“事到如今,身為下屬,卻置主上安危於不顧,不為忠言逆耳,反倒任其一意孤行,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忠誠?!”

墨衣的公子冷笑數聲,眼神亮如妖鬼,隱隱帶著狠厲,劈頭蓋臉的砸到對方那邊,“要主子親入險地,如此無用的下屬,也配攀上獨孤氏的羽翼?!”

有片刻的沉默,青衣的儒士臉上帶著幾分寬容與理解,卻不失堅持。

“主上的決定,七部從不敢質疑。”漣青不卑不亢的回道,儒雅的敬向墨衣的公子,“風公子,其實漣青一直不贊成你與主上走得太近。”

謀士別有深意的眼對上墨衣公子深沉的臉色,微微一笑,“因為你,只會妨礙主上。”

“身為獨孤家的少主,即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一國臣民也會不遺餘力的達成她的願望。主上她有任性和自由的資本。無論她做什麼,七部只會竭盡全力的支援。”

“從來沒有人質疑她的決定,她要走的路,一直坦蕩寬闊,而你,卻一再的成為主上的阻礙,一再的想要改變她的想法。”

“你不是適合站在主上身邊的人,一早就這樣想的……”漣青笑了笑,卻不再將下面的話說完。

風簡墨的眼神驟然一冷,唇線抿得緊緊,鳳目飄轉一道冰礫的寒涼,冷笑道,“縱然你們的主上如何聰明瞭得,但是不要忘了,漣青,她終歸是個女人!而夕桓洛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漣青臉色驟白,頓時如遭雷擊。

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