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九凌抬起眼皮,淡淡掃了來人一眼,“何事?”
“是關於出關一事。我們一行人實在顯眼,西綏侯恐怕早已佈下攔截。鬱離斗膽請問主上的安排。”
黑衣的九凌暗沉的眼似隕落完了所有的星子,有些壓抑的氣氛在馬車裡升起,頓了頓,鬱離終於等到她開口,“離關口十里處,棄掉馬車,可聽慕容公子高見。”
說完,便面色不佳的閉眼。
鬱離看了看她有些差的臉色,忽而有些瞭然,這人很不舒適,因而連帶心情也差起來。
瞭然的點了點頭,鬱離看向主上身側的男子,桃花一般的公子溫雅的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馬車。
日頭越來越低,兼程在落暮後過潼關關口是最好的打算。
馬車行了將近又有一個多時辰,鬱離叫醒了主子。
黑衣的女子緩緩坐起,臉色有些蒼白,幾日休息未見精神恢復,反倒越見難看。她臉上依舊是冰雪玉雕一般的顏色,眼目漆黑如夜,抿著唇站在馬車車門外直起身。
有些冷酷的味道。
“牽馬來。”她淡淡吩咐。
一路備著馬匹交替,鬱離牽過一匹黑肥發亮的馬兒過來。
黑衣的女子在十幾人默默地注視中不動聲色的下了馬車,翻身一躍靈活的坐在馬上,執著韁繩在眾人微微擔憂的目光中說了最後一句話。
“希望將來西綏侯不會落在我手上。”
一策馬,黑衣的女子容顏犯冷,低叱一聲便捲起沙土漫漫去得遠了。
慕容奕玦失笑。鬱離丟臉的哀號一聲。
這個人,錙銖必較,記仇了。
————
到潼關關口的時候果然天色深沉。
狹擠的谷口一出,是有些荒涼的廣漠,視野開闊,在夜色下恍恍惚惚只分出天地間一道界限。關口築著高臺守防,駐著把關的軍衛,由於陸光與西綏的對峙,近日駐關的軍馬增多,格外嚴密注視外間平漠上的動靜。前次憑著慕王莫克與西綏的暗中的絲絲縷縷混了過來,{炫}只可{書}惜{網}向來不肯委屈自己的九凌救人救得實在高調,這一行人出去恐怕再難光明正大。
慕容奕玦勒馬靜立,轉頭看向鬱離。鬱離點了點頭,一眾人下了馬。黑衣的九凌未待其餘人趕上,下了馬徑直緩緩朝前走。
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十幾人悄悄穿梭過駐紮,正準備沿著谷口陡峭的巖壁避開,忽而聽得臺外一聲馬鳴,一人領著兵衛大大呼呼而進。
九凌眯了眯眼,忽而站立不動,隱在暗處看那人低頭對戍守吩咐什麼。凝炬的眼細細看了那人身後幾個人,有些疑惑的挑了眉。
幾個兵士正拖著一個縛住雙手的人,停在剛進高臺的那個首領模樣的身後。
原本以她平常的處事,決計會不以為意的走開。只是心情惡劣的九凌這次做下了一件十分意外的舉動。
負了雙手,黑衣的女子如紙鶴一般落下,躲過哨衛,無聲的立在搭起的高臺下一角陰暗裡,看了一眼那個俘虜一樣的人。
長髮耷拉覆住了臉,那人一身狼狽衣衫襤褸,似是被拖在地上活生生拽進來的,儼然吃了不少苦頭。有些眼熟的身形。
什麼人有作俘虜的價值?那個小頭領儼然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
黑衣的女子頓了頓,一拂衣袖如進無人之境,身形一閃快的讓人以為恍若錯覺。
鬱離頓在巖下,頭痛的撫額。慕容奕玦隱在暗色裡的臉微微訝異。
要不要跟上去?慕容公子打了個手勢。
自然。鬱離無奈的點頭嘆氣,懷疑自家主上是想借機實行報復,乾點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俯身朝著最近的戚穆吩咐幾句,他轉頭對身後的扶桑一行人打了個手勢。
扶桑點了點頭……一揮手,領著剩下的十幾號人繼續潛著往外飛躍。
走吧,慕容公子。鬱離無聲的張了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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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出乎意料(下)
“大人,屬下已經將人帶回。”展手示意了身後拖進來的人,黑臉的小頭領掩不住激動之色,平步青雲的日子,更進一步了。
谷口駐紮的主事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左臉上一道刀傷尚未痊癒霍然猙獰,整個人陰鷙無比,見了癱倒在地上的人,眼中猝然燃起仇恨的火焰,陰邪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