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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哐啷……

沉重的大門緩緩推開,按劍而行的禁衛軍統領沈闊踏入殿中。

“皇上,慕王淑妃已下天牢,以莫克為首其餘叛逆按吩咐均已當場誅殺。”

夕桓洛轉了頭,沈闊正靜靜低著頭跪在殿中。

“不知該如何處置慕王?還有朝中空缺大半,應往何處調往補充?”

“沈闊,你覺得朕下手太過狠絕了麼?”空曠的大殿裡,新帝淡淡問道。

沈闊沉默。

“起來回話。”夕桓洛的聲音平緩冷漠。

“是。”一身勁裝的統領站了起來,沉穩的眼對上夕桓洛冷漠的表情微微一愣,慌忙垂下頭。

“臣從未如此認為。”

“是麼?”新帝緩緩笑了起來,“慕王,難逃死罪,就定在一月之後吧。至於朝中的空缺,可立馬詔告天下進行新選,就由太傅大人安排吧。”

“不忠不義之徒,留著不過是自掘墳墓。昔日父皇睜隻眼閉隻眼的縱容,才讓這些個混賬有機會反咬……所謂的貴族門庭,不過是喂不飽的狗,既然擔不起這門面,不若讓賢給更有能力的人……”

靜立的禁衛軍統領細細記下帝王的話語,臉上一片沉然。

“皇上,臣記下了。”頓了頓,沈闊猶疑問,“另外有一事,安乾殿下請求出宮,不知……”

夕桓洛皺眉動了動唇剛要回答,卻似又想起什麼,終而面色平靜下來。

“沈闊,”夕桓洛裂開一抹笑紋,“告訴安乾殿下,大順的皇子安乾最不濟也會是個王爺,混跡於平民的,只能是無名之輩。”

沈闊恍然一悟。帝王給自己的兄長一個選擇,成為富貴的天皇貴胄,或是遊戲人間的無名人士。

“他要是選好了,你就好生給他安排一下吧。”夕桓洛一笑,折身往殿內側門走去。

“皇上……”

夕桓洛腳步一頓,“還有何事?”

“是關於慕容奕玦一事,臣已經有了發現。”

“哦?”原本準備進內殿的人倏忽轉身,一臉興味索然的表情一變,泛出某種探知慾來,竟有些期待的意味,“說。”

“慕容公子曾經藏於京城一家名為浮淵的酒樓,樓中臥虎藏龍,暗哨幾次打探都無功而返,料想此樓的主人很有可能是背後之人,然,前日不知為何,暗線再次打探卻發現此樓已換了主人,因是被一富商以不高的價錢購去,而樓中的夥計掌櫃通通不知所蹤……”

“說重點。”夕桓洛皺了眉,不耐煩的打斷了沈闊的長話。

“是。”微微一愣的沈闊很快反應過來,自袖中抽出一卷紙筒快步奉來,竟再不言一語,徑直退到一旁。

夕桓洛眉皺的更深。沈闊為人從不知變通,生性沉穩耿直,有時候真是有讓人青筋暴跳的衝動。

展開紙筒,夕桓洛漫不經心的投去一眼。

只一眼,便有如遭雷電的感覺。

黑衣銀冠,眉眼似笑非笑,冰晶雪蓮一般的臉上帶著超越了性別的魔魅,水墨一般卻帶著犀利與高貴的人。

那畫上,赫然是——

陸澗玥!

恍然中,夕桓洛心中某處角落裡蠢蠢欲動,似有千絲萬縷的藤蔓瘋長爬出,攪得胸腔裡翻來覆去。

陸機的女兒!

沈闊詫異的睜了睜眼,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似是驚歎,似是一種希望成真的欣喜,又似一種純粹的震撼。

“說清楚。”最終目光緊盯著畫像的人頭也不抬,吩咐了一句。

“是。”千篇一律的,沈闊又回了這麼一句。

“慕容奕玦回西綏之後,不知為何被西綏侯囚禁於地牢,據暗線回報大概是因為慕容千鈞攻佔不利,打算將長子作為背黑鍋的人選,到時候用來堵住朝廷以保全地位。後來有一稱複姓獨孤的公子,帶著丞相莫克的印信找上了西綏侯,西綏侯當晚設宴款待請了西綏名動一時的舞姬姽嫿,只是此夜裡便傳出此女子無故暴亡,而慕容奕玦也失了蹤影。當晚夜宴上有安插的眼線看到了此人的容貌,臣招了畫師根據暗線的詳細描述嘗試了多番終於作出此幅畫像,據臣的人辨認,畫像已有七成相似。”

“另外,潼關也有一事發生。據聞西綏侯的手下曾暗中尋覓陸府少爺,秘密將人掠去,豈料於一天夜裡被人救走,現今已平安回到將軍府上。”

微微吐出一口氣,沈闊結束了稟報。抬眼見夕桓洛臉上突然露出一笑,似極了一早祭天時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