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凌,日子久了,人總能摸出點蛛絲馬跡,我總算大概知道你想幹什麼了。”
“這一次,我要牽著這根引線,讓你乖乖回來,然後……”
飛得再遠,你還是在我手中。
“夕氏江山當初一心想要它不過是因為將來有資本和你站在同一高度,現在看來,倒是根本沒這必要。你既然不是衝著大順江山而來,那麼我的方向便已然錯了。不過,醒悟的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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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情寡淡的人依舊過的自由隨意。
九凌殿下的惡劣,朝野上下人盡皆知,也,不敢聲張。
傳言中傾世絕雙的九凌殿下如同文人騷客筆墨之下青煙一般的淡影,而現實中的九凌殿下,眾人默不作聲的得了一致的認知,任性難纏,思維古怪,難以溝通,更,心胸狹窄有仇必報。
一向強勢的海王陛下身為祖父,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跳腳暴跳如雷,然後又莫可奈何的好臉色的苦口婆心。
打又捨不得打,罵也開不了口罵,好歹就這麼一根苗子了,還能怎麼辦?慣著唄。海王陛下這樣說。當然老頭子說這話的時候,人人都知道敢對殿下動手的人還沒出生,而且也沒人在那雙皇家招牌眼睛一掃之下還能氣勢洶洶,所以每次暴跳一場的陛下最後幾乎是腆著臉喪權辱國的討好。儘管這樣,陛下大人語氣沉重的找藉口時,臉不紅心不跳,像極了九凌殿下強詞奪理時候的樣子。
其實獨孤朔老頭子的要求不高。四海昇平,政治清明安定,他家這基業,即使九凌是個蠢兒,自自然然的接手了這輩子照樣活得甚似神仙,更何況,這人根本不是省油的燈。他怕的,還是那個老問題。
獨孤九凌作為繼承人,自她出生,這便是鐵板釘釘的命運。所以談到這問題的時候,似乎從來還沒人問過她的意願。老頭子琢磨了老長一段時間,精明的老眼也沒看出她到底是願意接手還是原本就沒這打算。親口問吧,一向脾氣古怪腸子彎彎曲曲的人可有可無的只會反問一句,“你說呢?”回答了跟沒回答一樣。
最重要的不是這問題。獨孤尚晨的陰影正灰濛濛的籠罩在所有人心上,隨著九凌的年長和各項表像,越來越有烏雲罩頂的趨勢。
一國天子與朝臣,乾的全是啼笑皆非的事情。一年兩年朝野上下幾乎都在密謀如何能讓尚晨第二成功的脫離情障這一危險。
方案最開始是分兩路策劃的。一條,專情路線。心有所傾,不至生無可戀。根據這一點,滿朝文武奉上自家公子以求能有一見鍾情的巧事發生。事實證明,純屬做夢。一見九凌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以及黃金般閃耀的身份,一見沉淪的不只一大堆,都是單方面的。
第二條,妻妾(這詞純屬定式,找不到替代)成群,多情濫情都行,總之不是無情。關於這一點,獨孤朔異常支援。帝王,講究的就是遊遍花叢片葉不沾身。於是,各式各樣的貴族子弟畫像經過陛下親審挑選後定下人數,單方面拍板子,某某日讓正主見上一面來個花園一日遊拍定吉日就可直接將人送進宮了。當然這條敗得更直接,前面至少再沒耐心的九凌還見了大臣們的公子一面,等到皇帝親自做主搞出這麼一條,九凌連敷衍都不屑一做,直接無視了。
所以到了九凌二十歲的時候,海域的殿下依舊是黃金般金燦燦晃眼的仙人一枚。獨孤朔的表情一年比一年精彩。
生辰宴。
照舊是如前年的定製。耐性不太好的九凌殿下在滿殿觥籌交錯中黑衣一拂便輕飄飄的預備閃人。
藍衣的公子執著酒觴慢慢踱過來截住女子的腳步,滿臉溫文笑意,“九凌,敬你一杯,賀芳辰歲歲如今。”
黑衣的女子微吊的眉眼抬了抬,沒什麼表情的覷了他一眼,籠在袖中的手緩緩伸出接了他遞來的酒觴,也沒說什麼,觸到唇邊徑直飲了,反手倒轉酒觴,她一甩手將之扔到他懷裡,拂袖折身依舊走的灑然。
湖藍色的公子一笑,在她身後慢慢吐了一句,“明日一起出去逛逛如何?”
“然。”黑衣的女子一擺手,走的行雲流水。
這位美男子是九凌殿下唯一不會拒絕的人物。看來也是最有可能的一個。畢竟跟殿下走得近的,似乎就這麼一個男人。
文武大臣不動聲色的露出遺憾之色。這麼一座高山,為什麼自家的兒子就沒那本事攀登上呢?真是強悍的少見的女子啊。
見了又一次閃人的孫女,座上的皇帝陛下笑的一臉詭異。滿殿的大臣惡寒的打了抖。今年,陛下又玩什麼花樣?
湖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