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腳下冒頭,快速地纏繞起他們的雙足。他勾起嘴角,一個輕輕的響指,這些人便“轟!”的一聲倒在了女孩的面前,成為了她怒火的可憐加餐物。他一邊“稍微”做著些惡作劇,一邊說道:“誰讓他們動了她的頭髮呢?”他看向之前曾攻擊過女孩的幾人,嗯,還剩下一個……商碧落的眼眸深了深,那如綢緞般順滑、觸感極好的髮絲差點毀在了他們手上啊……
“……”言必行扶額,“就因為這個?我說,女人所謂的禁區難道不應該是別的地方嗎?比如臉蛋?”
“可以整容。”
“……胸部?”
“除了你還有誰會攻擊那裡?”
“喂,你們這叫什麼詭異的邏輯啊!”言必行又想吐血了,“頭髮的話也完全可以使用生髮劑不是嗎?!”
“拔苗助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是他的腦子壞掉了嗎?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完·全·不·能·理·解!
但很顯然,他的暴躁並不能將已經徹底亂套的局勢挽回起來。所謂的打群架其實和砸雪球挺像,哪怕最初看的時候覺得“啊,真幼稚”,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夾著書本宛如文藝青年般冷豔路過,而後……被幾個連環雪球砸中了。大多數人的理智就此崩塌,少數人還能再堅持一下,然後在持之以恆的所謂“手誤”中,徹底爆發了。一把丟開書本狂吼出聲“你們這些混蛋亂打哪裡啊?!”,而後……而後還用說嗎?
簡而言之,這種悲劇說到底是基於人類的“復仇心”而誕生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某神那樣打了左臉遞右臉,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某人那樣被揍了一頓還想再挨一頓。
“難道就沒有人能冷靜下來嗎?”言必行嘆了口氣,這樣亂七八糟的沒問題嗎?
“因為氣氛。”
“哈?”
即使在紛亂的場面中,商碧落的眼眸依然一眨不眨地追逐著女孩的身影:“所謂的氣氛,其實是非常可怕的東西,某種意義上說堪稱毒品。”
“這個說法也太誇張了吧?”
“你應該有過這樣的體驗吧?有人說了一個笑話,你覺得一點都不好笑,但其他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所以你也笑了。日常生活中的聚餐演唱會體育賽事等等,在所有人都興奮起來時,你能夠堅定地保持冷靜嗎?”
“這個……”
“人類是群居動物,不管承認與否,大多數人類內心深處都存在著某種類似於趨近性的東西。”商碧落將最後一個“犯罪者”絆倒在女孩腳下時,滿意地笑了起來,“這種本質有些像變色龍——拼命地讓自己與周圍的環境保持一致。”
“但其他人歡欣喜悅時,會違背心意地強顏歡笑;當其他人保持安靜時,會情不自禁放輕聲音;當其他人對某人漠視時,會下意識地躲避與那人交流;當其他人對某種強權呈臣服態度時,會同樣變得卑躬屈膝……諸如此類,可以說滲透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言必行望天,從什麼時候起話題過度到了這麼有深度的地步?
“惡性一點的說,校園暴力、賭博、群毆甚至集體殺人,多多少少都與此有關。”商碧落抬頭瞥了言必行一眼,“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如此,雖然很多人不是出自本意,但不知不覺就陷入其中……當然,黃泉是例外。”
“你說‘當然’前那詭異的停頓是怎麼回事?”
“不,並沒有這回事。”
“絕對有!”
“……”商碧落扭過頭,聖父笑容再現,“我說,沒有。”
“……妹子,我來幫你!”
於是言小哥撒著腳丫子也去參與氣氛了,相比於聽某人散播暗黑思想,他其實更愛群毆,真的!
然後……他悲劇了。
被商碧落宣稱是“例外”的夏黃泉到最後也打紅了眼,當她回過神冷靜下來時,她已經站在了一片“屍骸海”,附近滿是翻著白眼滿臉青腫渾身抽搐的人們。
“……發、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的夏黃泉就宛如喝醉第二天滿臉驚愕地對著旁邊光屁股男人大呼實際上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渣男,她伸出滿是鮮血的爪子揉了揉腦袋,而後發現自己的腳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她連忙挪開腳,低頭一看,發現了一張看似陌生其實又很熟悉的臉孔——因為完全腫成了包子樣所以只能勉強看得出輪廓,辨認了半天后女孩恍然大悟:“言小哥?你怎麼了?是誰打得你?!”
“……”就是你好麼!!!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