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徒然頓住,白連一驚:“雲閒的箭?小王爺中的是他的箭?你怎麼知道?”
“那支箭是雲閒的,上面有他的名字……”孤將軍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當時被小王爺的傷駭到,一顆心早已亂了,後來看到“雲閒”的名字只想如何宰了那人,倒也沒有注意太多,如今仔細想想實在大有問題,他已經想到一個可能,但他寧願自己猜錯了。
白連急忙追問:“那支箭呢?”
孤將軍艱難的道:“一直被小王爺收著……”
白連張了張口,聲音竟有些發顫:“若那支箭是……是雲閒故意射偏的……”
二人沉默一瞬,急忙直奔小王爺的帳篷,一番翻箱倒櫃後終於在軟榻下發現了那支箭,只見箭頭早已被人掰開,裡面鏤空,顯然之前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帳內一片死寂,二人瞪著這支箭倒抽氣,小王爺一直沒什麼架子,他身上有種奇特的魅力,這會讓人不由自主把自己和他擺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於是一向中規中矩的孤將軍和白連,在此時忽然齊齊的閃過一個放肆的念頭,那就是把那位小王爺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揍一頓。
孤將軍霍然轉身大步向外走,白連急忙制止:“將軍您是主帥,要在軍營坐鎮,我去追。”他說著去馬棚牽了匹馬,向離城狂奔而去。
白連一路衝到離城驛館,左右詢問後得知小王爺帶著跟來的三人去酒樓了,他便急忙向酒樓衝,得知那幾人在樓上廂房,便大步上樓一把推開廂房的門跨進去,然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只見魏小安和木子都趴在桌上,而那位醫官則成大字型趴在地上,腦袋對著房門,一隻手用力向前伸,似乎想抓回什麼,力竭的倒在門檻前,白連這一邁,不偏不倚恰好踩在他的手上,他頓時含糊的“嗷”了一聲。
“……”白連僵硬的把腳收回。
醫官慢吞吞的爬起來,茫然的四處看看,接著和白連的視線對上,暈倒之前的畫面瞬間回到腦中,他的眼眶一紅,猛地撲過去抱住白連的大腿:“軍師,不好了啊,小王爺他……他……”
白連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拎起來:“他去哪了?你們這又是怎麼回事?”
“小王爺赴約去了,下官攔不住啊……”
“赴約?”白連一驚,急忙問道,“赴什麼約?赴誰的約,是不是雲閒的?”
醫官點頭,將事情簡單交代一遍,哭道:“小王爺找下官要了防身的藥,下官知道他要去,也知菜裡恐怕有藥,便一口飯菜都沒吃,下官原想告訴他們,可小王爺一直在旁邊瞪著,下官不敢說,後來他們暈過去,下官便準備就算拼上這條賤命也要攔住小王爺,可……可……”
他的語氣忽然變為悽慘:“小王爺並沒有急著走,而是讓下官寫信,下官被那封信弄得六神無主,寫完後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就喝了,然後下官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白連氣急,“你早知這件事為何不說!”他這才明白小王爺為何要拉上這人,那人簡直太奸詐了!
醫官哭得更加厲害:“小王爺不讓啊,下官也沒料到他今日會從軍營出來……”
白連氣得如困獸般在房內走了兩圈,接著停下看他,越發覺得這人是個廢物,冷聲道:“信呢?拿給我看,一封信你都能寫到六神無主你還能幹什麼?!”
醫官於是哆哆嗦嗦掏出來:“小王爺說是給您的。”
“給我的?”白連皺眉,急忙接過開啟,第一句話便是:小花,倫傢俬奔去了。
“……”小花眼前發黑,抖著手緩緩放下,同情的看一眼醫官,然後深吸了口氣這才繼續看。
這封信不長,大致意思是小王爺要找美人談情說愛,不過又加了句“你們放心,倫家潔身自好,不會讓面癱戴一頂翠綠的帽子,他若是耐不住寂寞小花你就犧牲一下,洗乾淨主動躺在床上吧,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要什麼體位就用什麼體位……”
“……”小花無語凝噎,再次吸了口氣,默默的看到最後。
“哦,順便一提倫家沒錢,僅有的錢還是從他們身上搜的,這桌飯菜沒付賬,小花你別忘記掏錢,哦,再順便一提,你們若是思念倫家晚上失眠,就把這桌菜打包帶走,吃一口絕對讓你們一覺睡到大天亮,好了,須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倫家這就走了。”
“……”小花捏著這封信風中凌亂。
醫官顫顫巍巍爬過來:“軍……軍師……”
白連看向他,一字一頓問:“他去哪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