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小姬終於還是開了口,“剛才發生了一些你們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一會兒你們進屋之後,無論看見什麼東西都不要胡思亂想,我會向你們解釋清楚的。”
“發生了什麼事?你沒怎麼樣吧?”一隻手抵在門上,木東陽有些緊張,他想朝裡看,但沒有得到他們的答覆,小姬再次擋在了中間。
“木東陽,博荷,你們先回答我。”
“我不會的,我相信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理由。”木東陽頓了頓,視線從門縫移到小姬臉上,最後對上她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小姬,我也不會的,你要相信我。”
得到他的答覆,博荷也不甘示弱接上話,像是生怕小姬會不相信,她甚至還將右手舉了起來,放在耳邊像在發誓。
見他們各自表了態度,小姬才往後退了一步,身子一離開,門就被博荷推開了。
進來後的博荷還帶著笑,她就像在探寶一樣,小心翼翼的將腦袋先伸了進來。
整間屋內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大災難,雪白的羊絨地毯佈滿了漆黑的腳印,桌上,沙發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被單和衣服,而屋裡唯一的一張漆木桌上,一隻精美的茶壺被倒扣在桌面上,裡面的水早就流光了。
壺水是小姬給石久洗傷口時用掉的,被單也是撕了給他包紮傷口,只是這些事情她剛才做的時候還沒什麼奇怪的感覺,但現在再看,卻總覺得自己把別人家家裡破壞得不成樣子,心口陣陣發虛。
“小姬,你是不是和誰打過仗了?”看見這些,博荷的嘴巴就忘了合起來,等好半天找回聲音,她又直愣愣的朝床上看去。
“小姬,那個是……”
床上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成了一座小山,小山不高,但仍成完美的人形。博荷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但眼睛已經直直看向那邊,一看見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唇角抖動像抽筋的樣子,小姬緊張得連脊背都僵直起來了。
床上的人是石久無疑,因為剛才小姬怕被褥粘到他的傷口上,所以特意用枕頭將他腰背周圍墊高了。所以咋一看,那裡就像睡著一個大胖子,但是胖子的臉是朝下的,所以只能看見一片黑乎乎的頭髮。
“小姬,你這裡怎麼會有個男人?”
博荷的聲音有些顫抖,已經變形的音調聽不出是驚是喜,但她一語就道破床上的是男人,頓時讓小姬佩服她識人的能力。
“他是誰?你說的出了事,就是指有人闖進來?”
周圍的氣息頓時有些凝滯,一種異樣的被注視感,伴隨著木東陽低得嚇人的嗓音同時傳來了,這個聲音讓金小姬胸口一緊,第一感覺就是木東陽生氣了。
但是當她轉頭看時,卻見他只是面色不佳,還不至於到了發怒的地步,但這也許是強忍著,因為他沒有看自己。
“我可以解釋,事情其實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的。”
“那你快說啊,我們都等不及了。是不是你惡鬥歹人?贏了嗎?我想肯定是贏了,不然他就不會躺在這裡。”
說話的一直是博荷,她最喜歡這些八卦之事,所以各種稀奇古怪的猜測不斷從她嘴裡吐出來。這點金小姬早就知道,也早就防著她了,但她千防萬防,卻阻止不了博荷的行動,她已經先一步走到床邊,玩著腰朝床上看去。
“是石久!怎麼會是石久?小姬,你們怎麼搞的?”
博荷一叫,屋子頓覺炸開了,小姬勉強維持的平靜瞬間被打破,只餘下大吃一驚的兩人。
“小姬,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你這裡?”
若說木東陽剛才的臉色是不好看的話,那現在他絕對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了。他的視線一直盯在床上沒有移開,但以金小姬的角度,她正好能夠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怒意,以及被他用來勉強掩飾怒意的緊抿唇角。
現在的感覺真與抓姦在床不差一二,而且難受的厲害,博荷的嘴巴嘟囔不斷,但小姬卻覺得自己一向伶俐的嘴巴忽然間成了啞巴,解釋的話從看見木東陽受傷的臉時就說不出來了。
要冷靜,要冷靜,你與石久沒有任何關係,向他們解釋清楚就好了!
心中不斷安慰著自己不要緊張,小姬深吸幾口氣,她速度往前幾步,想先說明一下石久已經受傷的事實。但沒想到自己醞釀好的計劃終成一空,一向不喜歡石久的博荷居然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
博荷本來是半蹲在床邊的,她將石久前前後後打量了個遍,但眼看著她要起身返回來時,她的視線卻忽然落到被褥中央,然後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