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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舊日日應著時辰去給他送送藥遞遞水,伺候大爺一樣將他供起來。他未能親去殺敵,定是遺憾得很,幾日來臉上少了些笑,整日木痴痴的。

我進帳去瞧他時,正見他對頭一什物發愣,完全沒發現我靠近。我伸長了頸朝他手中看了一眼,咦,那爍閃爍閃的不正是他的那塊麒麟玉嗎?而且多年不見已經修補好了,只是破裂處依然遊走著絲痕。許是心裡徒生了些愧意,氣也就粗了那麼一點,頓時驚得發呆的人回了神。

“這東西可不能給你。”他笑道。

我頓時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十年前我已經琢磨過了,沒想到你還如此小氣,你就不怕……”

話未了,分明見他眼中閃過些許情緒,讓人有些生寒。

“這是我孃的。”他平靜了下,挑了眉道。

“哦?”我驚了下,細細看去,“這是……遺物?”竟是脫口而出。

“定情信物。”他怔了一瞬,答道。

“哦!”我已然明瞭。他勾了勾嘴角一臉痞態地瞥我,“對,你的戲本子可有這樣的俗套段子,說來我聽聽。”

我深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情緒尚且穩定,於是開始發揮本姑娘的聰明才智,“話說當年丞相大人未得勢前不過一案頭小吏,落魄街頭時認識了一位風華絕代的官家小姐,但因為小姐的雙親不同意便私定下終生,並以物相贈,欲待到功名成就之時以此為鑑迎娶進門。卻不料這一等再等卻不見自己的良人……”

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慕瞳聞言卻噗哧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戲本看多了,我孃的故事怎有如此屈折痴情。那人不過是為了攀附我孃家,最終卻不成。而這玉不過是一假玉,一文不值!”

“那人”想來是指的他的丞相爹吧,只是沒料到這兒子對爹竟如此不屑,眼中分明透著些厭惡。見我未敢接話,他又道:“不用在意我,我好得很。”

“何時在意你了,只是想,既然一文不值,那索性給我瞅瞅。”

慕瞳靜了一晌,終於將東西塞進了我手中。若是假的,卻也雕得極其精緻,如此好的功夫,是真是假也分不清了。

“小嵐子。”

“嗯了。”我應了聲,依然仔細地瞧著。

“當年本公子真不是丟下你一走了之的,而且當時也是一時口快。”

我點頭,“那你怎麼補償我?”

半晌沒聲兒,我扭過頭,正對上他那雙似多情似薄情的明眸,“怎的?我可沒讓你為僕為奴,包我吃穿。”

他咧嘴笑了下,“為奴為僕本公子這輩子是沒這福分了,不過可以請你喝酒,等今晚過後,我差人送你出營。”

捏著麒麟玉的手一緊,擰眉道:“你想讓我逃?”

“是放你走,由你自在不好麼?難道你想與本公子雙宿雙棲?”

我舒了眉,正容道:“我可不當逃兵,我和鮮于凕有賭在前,我還想看看他如何落魄。”

愣了半晌,慕瞳終於回過神來,捏著眉心慢條斯理地道:“賭你此賭必輸。”

“好啊,那以此玉做賭注,可否?”

良久,他笑答道:“好。”

我甚是滿意,將麒麟玉遞予他,“且放在你處,半月後我定來取。”

“半月?”

“半月!”

第11章 鹹魚臉

依慕瞳的分析,此賭我必輸無贏。原因有三:其一,玄鷹騎兵多勢勝;其二,金湯城經他慕三少一鬧早已是不戰自亂;其三,鮮于凕善戰,早已有良策以攻其不備。

而我,自然不習兵法,但我卻有自己的計較,那便是,我活了十來年,逢賭必勝也。其實以麒麟玉為注也只是為了氣氣慕瞳,誰教他說得鮮于凕真是天神一樣的人。然,這天底下便有如此靈驗的事。

半月後!也就是十五日後,一日一少一日不多。便是這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鳥語花香。我大清早起了床,循著例去各營轉轉,卻在慕瞳的營帳外碰見了一個很是面善的人,席湘沉。

想來橙子大半月前隨鮮于凕去了金湯城,此時此地看到他定是前線有所訊息。見他進帳我沒著聲,只跟了過去貼著帳壁不甚厚道地聽了起來。

他聲音雖壓得極低,但我耳朵卻也是極好的。半晌後總算明瞭了,原來玄鷹騎的常勝將軍鮮于凕竟然吃了敗仗。

依席湘沉的言語,十日前玄鷹騎還佔著優勢,攻下了幾城,本打算連夜行軍穿山道,奇襲金湯城數里開外的一郡,以據地而守。然,誰都沒料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