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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打在窗上,打在窗外的芭蕉上,潤露醒來,想著小姐一向眠淺,又喜歡開著窗子睡,忙披了件夾衣,起身去裡間關窗。

剛關好了窗,就聽見初晨低聲問:“幾更了?”

“五更了。”潤露答著,走過去替她按按被角,才觸到被子,就覺得有些潮,便道:“又做噩夢了?”初晨不答,低低的發出了幾聲咳嗽,潤露伸手一摸,燙的驚人,忙低喊了兩聲,春意披衣進來,打發了春黛去稟報夫人,自己取了帕子給初晨擦汗。

綠綺夫人聽了,也不急,慢慢的起身,梳洗了好一歇,吃了早膳,方讓人去請大夫。春黛等了半天,不由有些惱火,回到房中,恨恨的跟春意說了,又道:“意姐姐,我們小姐怎麼就比不上少爺們金貴,外人知道了,還以為不是夫人生的呢!”

春意嘆了口氣:“休要亂說,被人聽見了,仔細你的皮!”初晨在裡面道:“在外面亂嚼些什麼呢?可是活的不耐煩了麼?”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春黛還要說,就聽院門輕響,阿憐帶了大夫走了進來,嚴厲的掃了幾個丫頭一眼,她功夫好,耳力好,眾人知她已聽見了,心中害怕,還少不得硬著頭皮上前賠笑著。

初晨掙扎著道:“嬤嬤,這幾個丫頭不懂事,但對我還算盡心,還請嬤嬤多關照一下。”阿憐點點頭:“宮裡來召,夫人要忙著進宮,她心中掛念姑娘,讓老奴來伺候著,吩咐了,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和老奴說。”見初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道:“姑娘的性子也太倔了些,這又是何苦?”

初晨輕輕一笑:“我若是性子再不倔些,只怕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了。”

阿憐有心想勸,但看了看大夫,終是有外人在場,不便多說,只得嘆口氣。

太和殿上,綠綺夫人按品大妝,跪在瑞帝面前。高闕之上,瑞帝掩在重重簾幕的陰影之中,並看不清臉色。瑞帝久久不發話,綠綺夫人也不急,只管低頭耐心等候。

不多時,太子和彥信從殿外一起走入跪下。瑞帝還是不發一言,三人一直跪著。半晌,瑞帝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迴音響起:“彥寧、彥信你二人可知罪?”

太子訝然抬頭:“父皇?孩兒不知。”邊說邊偷眼看著彥信,彥信跪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瑞帝呵呵冷笑:“好啊!朕養的好兒子,都會為了女人鬥得你死我活了,還說不知?朕還沒死呢!”

太子的頭“嗡”的一聲響,額上沁出冷汗來。心中百念千轉,不知是綠綺夫人告的自己,還是彥信告的自己,忙忙的將自己這些日子的所為從腦中過了一遍,確信沒有過分和留下把柄的地方,心裡才安定下來。

瑞帝冷眼看著太子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到正常,冷哼了一聲:“彥信!你乾的好事!”

彥信伏在地上:“兒臣不肖,請父皇治罪!”

“你認錯倒是挺快的,怎不為自己辨別兩句?朕怎麼治你你都無怨麼?”

“父皇自是公正的,兒臣心服口服。”彥信面無表情。

“好呀!你聽著!你身為皇子,酒後失德,放縱惡奴,夜闖宵禁,欺辱臣眷,該當何罪?”

“但憑父皇處置。”

“來人,給朕拖下去打四十庭杖!”

“皇上息怒!”綠綺夫人和太子忙替彥信求情。

“住口!彥寧,昨晚發生的事情難道你就不知麼?”瑞帝怒道。

太子臉色煞白,彥信夜闖聽濤居,他自是知道的。但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都要裝作不知道,而且還要幫著掩蓋的。彥信這一鬧若是傳出去會極大的損害初晨的閨譽,搞不好瑞帝還會迫於壓力將初晨指給彥信,或者遷怒於初晨,或者即便將初晨指給了他,以後說起來也不好聽。彥信大概就是料準了這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胡鬧,若不是綠綺夫人應對得當,手裡又有幾個高手,昨夜只怕彥信已經得逞了。

太子穩了穩神,朗聲道:“兒臣昨夜身體不適,睡得極早,發生了什麼事情,實是不知。還請父皇恕罪。”瑞帝冷冷的看了他半晌,太子毫不退縮。此時殿外已傳來廷杖打在人身上的悶響聲,太子又道:“父皇,兒臣雖不知三弟做了什麼事情,還請父皇憐惜三弟自幼失母,難免疏狂,饒過他這一回吧。”言畢連磕了三個響頭。

瑞帝不說話,半柱香後方抬眼望著鄭德喜,鄭德喜道:“皇上,打了三十廷杖了。”瑞帝揮揮手,鄭德喜忙跑出去傳旨。彥信是天潢貴胄,這廷杖每打一杖都要等上一會,生怕殿上的主子什麼時候反悔,來不及傳信,受刑的人就會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