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萬龍島的機會,也給自己謀求些利益。
羅二道:“他既然有求於我們,做什麼一副神秘高傲的模樣?又打又殺,又嚇又關人的,有這樣求人的嗎?”
初晨笑道:“你若是想和一個人做一筆生意,那人可以和許多人做這筆生意,而你卻非他不可。你好好跟他商量,他必然認為奇貨可居,不一定瞧得起你,一來二去,生意肯定做不成。但如果你控制了他,他不得不和你做,你這生意就算成功了。”
“那還叫求嗎?”
蘇縝點評道:“所以他不是求我們,而是要逼迫我們。其實他這個人吧,手段魄力都還是有的,欠缺的只是一個機遇,和他做生意,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羅二有些不耐煩:“那雙方拉明瞭不就是了。”
蘇縝伸了個懶腰,“這人生性多,如果我們馬上就答應了他,他反而會懷我們有其他的想法。不如先晾著他,讓他感覺是自己努力來的,而不是我們算計的他。他心防一放下,到後面更好談合作的條件。”
“你這是請君入甕啊。雖然咱們不缺合作的人,但相比較他那些兄弟來說,我更願意和他合作。”初晨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雕花木壁,她敢肯定,羽池正在後面聽得歡呢。她和蘇縝故意說這些給羽池聽,是想讓羽池不要再做那些無用功,給大家都省些力氣。也是想告訴他,他們還是看得上他,願意和他合作的,省得他突起殺心,讓他們喪生在這茫茫大海之上。
人心很奇怪,你當著他的面,好好跟他說吧,他偏不肯相信,要懷疑你一下。但如果是他自己偷聽來的,他就會假話也要相信七分。
羽池並沒有馬上就來放他們出去,眼看夜色濃重,也沒有人來掌燈。屋裡黑燈瞎火,初晨有些倦了,四處看去,廳裡也沒有什麼可以休息的地方,看樣子,三人只能坐一晚上了,不由暗歎了口氣,這個羽池很會把握人心,知道此時要挫對手的銳氣。
蘇縝起了個頭,三人講起自己遇到過的一些精彩故事來,天南海北,事無鉅細,只憑自家高興。說到歡喜處,也不管他無菜下酒,推杯置盞,哈哈大笑。
一夜無眠。下半夜,三人開始打坐,養精蓄銳,總不能在第二天早上人家開門時,個個呵欠連天的吧。
第二天清早,門“吱呀”一聲輕響,羽池容光煥,一陣風地走進來,沒有絲毫誠心的道歉:“我昨晚多喝了兩杯,有些暈,難免糊塗。今早一醒來,突然想起怠慢了貴客,真是罪該萬死,還請各位原諒。”
蘇縝和初晨神態自若的起來和羽池打招呼,言笑晏晏,彷彿剛才被撇在這裡坐冷板凳的人不是他們。羅二則對羽池完全無視,拉起桌上昂貴的錦緞專心致志地擦他那把雪亮的大刀。
羽池看向羅二的目光閃過一道寒光,隨即笑道:“羅兄弟,好快的刀!”
初晨把羽池那瞬息變化萬千的神色收入眼底,暗生警戒。(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ico章節更多!)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七十一章 雲生結海樓(上)
後幾天的航行中,賓主盡歡,大家都彷彿忘記了前幾快。主人刻意殷勤,客人也曲意奉承,都沒有提要合作的事情,也沒有提去萬龍島的目的。
船上的侍從嘴巴很嚴密,初晨想盡一切辦法也不能從他們嘴裡打聽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她只能全靠自己的眼睛去看,去觀察,去分析。比如幾個因為做事時不小心出錯的僕從被悄無聲息地扔下了大海,那天因為羅二不肯沐浴,而據說被扔進海里的那個侍女,她從此就再也沒有見過。
羽池處死人只是輕輕一揮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或是一個眼神,被處死的人從來不曾求過饒,其他僕人也從不曾為別人求過情。所有的人,都是一副麻木蒼白,見慣不怪的樣子。可見這樣的事情是經常生的。
而她覺得很可惜的那些洗澡水,也並不會被倒掉,簡單過濾澄清之後,便是這船上僕從的飲用水。這一切都讓她深深見識到羽池的霸道殘暴和絕對的凌駕於他人之上的皇族意識。羽池不同於彥信和蕭摩雲,他除了他自己,不愛任何人,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只有可用和不可用之分,下人的性命和畜生並沒有任何區別。
初晨從此拒絕在船上洗澡,並親自向羽池取得了不得強迫她洗澡的允許。她不能讓別人都服從於她的思想意識,但她能少讓這些僕從們少一些工作,讓他們減少犯錯地機會,增加活下去的可能性。
她覺得最爽快的一件事情,莫過於羽池看向她時那種古怪的神情,好奇中帶了厭惡,厭惡中又帶了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