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惡狠狠地瞪著他,無視他討好的笑容,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上,彥信雙手在她身上亂摸一氣,怪叫起來:“鬆口,鬆口,再不鬆口要出人命了。”
初晨
口惡氣,這才鬆口,還瞪著眼前的人,眼睛卻是模糊氾濫成災。彥信手忙腳亂地抬起粗糙的手給她擦淚,低聲道:“哭什麼,這不是好好的麼?”
初晨委屈地抱緊他的脖子,大聲哭起來,就在前一刻,她還以為他不要她了。誰知下一刻,他就在水中吻住了她,他在船上那麼多天,居然沒有給她任何暗示,讓她日日夜夜受盡煎熬。“你這個狠心的,噁心的傢伙!”初晨越想越氣,又開始捶打他。
彥信呵呵笑著,滿足地把頭埋在她的溼裡,“我這個樣子的確是有些噁心,但不都是為了你嗎?你看,我為了你,牙齒也被打掉了一顆,今後你要做我的牙齒。等我老了嚼不動東西了,你咬碎來餵我,否則我不饒你。”
初晨眼前浮現出頭花白,牙齒落光,皺巴巴地彥信,追著她要她餵飯地情形,怎麼都和麵前這張臉對不上號,不由破涕為笑。用手敲打著他的黃牙齒,“是誰把你弄成這副鬼樣子的?居然連我也沒認出來。”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彥信臉一沉,怪聲怪氣地說:“人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又不計前嫌地一心想討好你,我這樣油膩膩的小人物哪裡能和人家相比?你認不出我來,也不奇怪。”
他舉起自己那雙粗糙的手,嘆氣:“我為了某些人,一個多月裡天天把這雙手往砂子裡插,力求讓它更像是小魚的手。忍耐著把自己弄得油膩膩的,誰知有人還嫌這雙手髒,做出來的東西趕不上別人白淨細嫩的手煮地面好吃。我這是為什麼,為的誰呀?”
初晨臉一紅,擰眉道:“你要怎麼樣?是要和我秋後算賬麼?我還沒找你麻煩呢。”她深知自己若是此刻服軟,今後還不得被他死死壓在身下,永遠也別想翻身。還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得划算些。
彥信冷笑一聲,“你找我麻煩呀,我又沒人親自喂湯給我喝,也沒人追索上萬裡,盡心盡職做護花使,只為討佳人歡心。”聽這話他竟然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初晨怒道:“是啊,我也沒無數個美人陪在身邊日夜殷勤地伺候著,也沒人願意給我做小妾,也沒人對我痴心不改,千里迢迢從京城逃出來投奔我。我只是一個人罷了,人家看得起呢,就願意做護花使,人家看不上的,就只想把我扔在海里餵魚,我又是為地誰啊?”想到自己提心吊膽,九死一生,他還在這裡拈酸喝醋,心中酸楚,偏忍著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情人間的心思最微妙,兩人本來都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現在一提起來,都忍不住真地生氣彆扭起來。
蘇縝和金葉帶了幾張小船過來,見了二人,遠遠地喊道:“怎麼還在水裡泡著?那水裡就那麼好玩麼?有什麼話上來慢慢說不行?”
金葉呵呵笑道:“想是好久不見,一見了歡喜暈了吧?竟然是忘了在水裡?”船上諸人皆大笑起來。
初晨臉皮薄,拋下彥信,自顧自朝小船游去。
彥信嘆了口氣,追上去道:“你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難道你都信了?”
初晨冷笑:“難不成都是假的?”
彥信惱道:“你怎麼這樣不講道理?你可問過我實情?”
初晨也怒了:“我就不講道理了,你要怎樣?你要嫌我,不是還有若干的解語花等著你大駕光臨嗎?”
彥信正要開口說話,此時眾人已把小船搖近。兩人都是極要面子的人,當下都默了聲,只是臉色難看得緊。金葉伸手去拉初晨,初晨正要縱出水面,彥信虎著臉一把拉住她:“慢著!”
“幹什麼?”初晨怒衝衝地瞪著他。
彥信不理她,先上了船跟金葉要了一件厚實的披風,讓男人們都轉過身去,才伸手給她,生硬地說:“上來!”
原來初晨地外衣剛才在水中為了遊得更快和迷惑蕭摩雲已是被彥信給解開拋了,現在她身上只剩貼身的小衣,又被水浸透,若是剛才他不拉著她,只怕她就要春光外洩了。
初晨不甘心地把手遞給彥信,才剛上了船就被他用披風兜頭包住。彥信把她交給金葉,自跳上另一艘小船,喚了蘇縝,竟自顧自地去了。
見彥信一句話也不說就拋下自己揚長而去,初晨氣得要死,緊緊咬著嘴唇不說話。金葉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二人鬧了矛盾,笑眯眯地道:“你這性子,怎麼和你師兄一樣?總喜歡耍點小性子。
夫妻麼,隨便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