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來就別來,不用東拉西扯的找藉口!”
李闖不高興了。
“那個……”
“你以為我願意讓你來?讓親戚們看見你我都嫌丟人!”
李闖很不高興了。
“爸……”
“別叫我爸,我這輩子最失敗的就是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李闖怒了。
“我說你有完沒完!不理你拉倒,怎麼的,還罵上癮了?還你最失敗的是有我這麼個兒子?我要有你這麼個爹才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呢!媽的,氣死我了,我老子都不敢跟我大聲說話,你還罵……”
嘎嘣。
李闖意識到自己跑偏了。
囂張氣焰馬上隨風而去:“呃,不是,我是說就沒見過你這麼沒素質的爹,我是你兒子又不是你仇人,至於麼,跟要拿菜刀剁我似的……”
李闖越說聲音越小,才發現電話那邊不知啥時候安靜了。
連喘息聲都沒有,靜得嚇人。
李闖緊張地咽咽口水:“喂?”
總算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是在跟趙老爹說話,挺擔心的語氣:“怎麼了?兒子是不是不說話了?我總跟你說,別對兒子那麼兇……”
半天,李闖終於聽見了趙老爹糾結的喃喃自語:“我沒撥錯號啊……”
手上一抖,李闖直接把電話掛了。
“靠,做賊心虛了。”
李闖有些窘迫的抓抓頭,咕噥著趕緊撥了趙清譽打電話。
那時候的趙清譽正隨著車隊欣賞這座老工業基地的清晨。高樓大廈都籠罩在灰塵顆粒裡,就像蒙上了一層霧氣,可陽光還是好的,透過雲層,撒下溫暖的金色,使整個城市看起來明媚而美好。
趙清譽沒敢接這個電話。他人還在車裡,前面是李闖爸,旁邊是李闖媽,他真沒那個信心不穿幫,尤其是李闖的大嗓門和不管不顧,指不定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呢。不想李闖鍥而不捨的打了好幾個,後來趙清譽索性調了靜音。李闖媽覺得奇怪,趙清譽就說是班長,估計是班級又有什麼活要幹正抓壯丁呢,女人就沒再懷疑。一直到車隊抵達新房,李闖爸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目光一動不動地對著前方,身體繃得直直,背影穩重而滄桑。
新房這邊還有好多習俗,包括新人改口叫對方的父母為爸媽,雙方父母應答,然後就是呼啦啦的蜂擁而上參觀新房,似乎每一位孃家客也好是婆家人也罷,都需要到新房裡踩踩喜氣。趙清譽跟著李闖父母下車之後,就躲在人群裡遠遠看著這些熱鬧,最後趁大家都上樓參觀新房之際,躲到角落給李闖回了電話。
顯然,李闖同學很生氣:“幹嘛不接電話!大早上你偷情呢啊!”
趙清譽拒絕回答這個沒營養的問題,直接問:“怎麼了?”第六感告訴他,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不是他喜聞樂見的。
果然……
“於是,你就這麼把我爸吼回去了?還掛了他的電話?”趙清譽渾身無力,忽然希望蒼天降下祥雷把他秒了算了。
李闖也知道自己有點過了,再怎麼的那是趙清譽爹媽又不是他李闖的,於情於理也沒他耍橫的份兒。可知道歸知道,想讓闖爺服軟那可能性基本等同於男足勇奪世界盃:“我一開始也好說好商量的,可你爸左一句右一句的拱我火,哥我啥時候受過這個啊。想當年上初三那陣兒我老子不讓我看灌籃高手,我他媽直接坐窗戶框上跟他談判的,不讓我看,行,老子立刻就出溜下去。怎麼的,哥就這脾氣,就這麼霸道。”
頭疼欲裂的趙清譽,轉身扶住旁邊的牆壁,開始胡抓亂撓。
李闖對自己造成的大規模殺傷全無自覺:“喂,那我到底回去不啊?”
“你隨意。”趙清譽嘆口氣,決定破罐兒破摔了。
李闖微微皺眉,聽出了趙清譽的微妙心理:“想讓我回去就直說,又不是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兒,至於麼。”
趙清譽被李闖的直接弄得有些尷尬,但也有點感激,半天才說:“我怕你為難。”
李闖無語:“我為難沒啥,哥抗打擊能力強,關鍵是你別為難就行,好麼,一想到你用哥那麼帥氣的臉孔去做小媳婦的哀怨樣,我就想揍人。”
趙清譽莞爾,不知怎麼就憶起了九品芝麻官裡方唐鏡的至賤名言,打我呀,你倒是打我呀。當然,他只是在心裡過過癮,要真出了口,估計能讓李闖外焦裡嫩——這人的雷點和抗打擊能力成反比。
“話說回來,”李闖想起什麼似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