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真想突破都不是一般的難,所以當他那天滿宿舍翻箱倒櫃找剪刀沒找到反而從董東東抽屜裡翻出一盒保險套的時候,有片刻的失神。
等再看見沙樂的時候,他也不管合適不合適,直接就問了。
那時候沙樂正舉這個巧樂茲啃,五月份,天微微轉暖,他就迫不及待給小賣店的冰櫃開了張,牙口也好,嘎嘣嘎嘣嚼得吱吱作響。結果一聽趙清譽的問題,便忘了繼續,呆愣在那兒半張著嘴,裡面黑不溜秋都是半融化的巧克力。
然後趙清譽就看著他的臉蹭蹭蹭的紅了起來,特明顯。
趙清譽在欺負小孩兒的過程裡收穫了微妙的開心。
沙樂敏感地察覺到了,一閉嘴,瞪他:“有什麼好樂的!”
趙清譽連忙舉手示意自己無辜:“我沒樂。”
“少來,”沙樂眯起眼睛射出由羞赧化作仇恨的光,“嘴都歪了。”
趙清譽撲稜撲稜他的腦袋,真心道:“我是替你樂,你東哥那麼難啃一骨頭都讓你啃下來了,革命大勝利。”
沙樂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也不吃雪糕了,抬起頭,用特認真的目光看向趙清譽,半晌,說了三個字:“味兒不對。”
趙清譽用胳膊支著下巴呢,聞言險些滑下來,還味兒不對?你當做菜呢?
可沙樂卻一本正經的繼續道:“真的,哥,我不騙你,我都跟他……呃,那個好幾回了,可每次吧都是,之前明明好好的,做完他就生氣,黑著個臉也不知道衝誰呢,你說他要是不喜歡我幹嘛跟我做呢,可要是喜歡我,那做完一臉鍋底灰似的衝誰呢,我他媽都出血了……”說到最後沙樂變聲兒了,眼圈兒通紅通紅,卻死死咬著嘴唇不再言語。
趙清譽沒想到是這個情況,愣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面對直男,他跟沙樂一樣是菜鳥。或者說,同志面對直男的時候就永遠是弱勢群體,因為 3ǔωω。cōm 人家可以不在乎,人家可以雙向選擇,便總那麼高人一等。
彼時兩個人坐在食堂的角落,不是開飯時間,食堂幾乎沒有人,趙清譽想去抱抱小孩兒,無奈桌子上一片油漬,他只好起身走過去,把小孩兒的頭攬到自己肚子上,用李闖那個寬闊的手掌捂住小孩兒的眼睛,有些溫熱的東西浸潤開來,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過了好久,沙樂才把握住趙清譽的手把它從眼睛上拿下來,然後仰頭衝趙清譽笑,帶著濃重鼻音說了句:“哥,你真好。”
趙清譽不太自在的白他一眼,輕咳聲:“還不都是GAY,不然鬼才找你這麼個折騰人的弟弟。”
沙樂把後半句自動忽略,確切的說他的大腦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就徹底當機,大張的嘴能吞掉整個地球:“啊——!?”
趙清譽也很錯愕:“啊什麼,你要咬我啊!”
沙樂還是有點兒思考無能:“你是GAY?!”
趙清譽瞪大眼睛:“你才知道啊!”
沙樂騰地站起來,雖然依舊只到對方脖子:“廢話,你從來沒說過啊!”
趙清譽把他按回座位,居高臨下眯著眼皮地鄙視:“這還用說麼!有大腦都能想到吧!”
沙樂找不到詞兒了,想不通明明自己佔理,咋就落了下風,於是只能鬱悶的大口大口喘氣,在胸膛的劇烈起伏裡用眼神對趙清譽斥以強烈控訴。
趙清譽意猶未盡的掐他臉,嘀咕著:“腦子全用在董東東身上了,笨。”
“你隨便換個人來也不可能知道。”沙樂用力鼓起腮幫子。
趙清譽再沒地兒下手,只好悻悻回來落座,就聽沙樂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聲,正想問,那廂已經怯怯開口:“呃,那個,我說哥啊,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趙清譽癱在了桌子上,決定收回前言,這人不是把腦子都用在董東東身上了,而是壓根兒就沒腦子!
那廂小孩兒還自顧自說呢:“哥,你要真喜歡我就趕緊轉移目標吧,雖然董哥對我那樣……呃,但我的心日月可鑑今生不變。”
趙清譽掙扎著最後一口氣把頭抬起來,頗有點兒恨鐵不成鋼:“你就賤吧。”
趙清譽這話絕對是順嘴出來的,有口無心,但沙樂的神情馬上就黯了下去,不一會兒,苦澀地扯扯嘴角,咕噥:“我有時候也這麼覺著,我是挺賤的哈。”
趙清譽動動嘴,卻終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周鵬問他幹啥去了,他照實說跟沙樂喝個下午茶。周鵬就一臉黑線的說你閒扯淡就是閒扯淡,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