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等瑪麗蘇鬆了捂臉的手,安迪也呻吟著從地上爬起走過來。小白狗安琪兒似乎很委屈,嗚咽著跑到二人腳前,卻被瑪麗蘇一腳踢了個趔趄……圍觀的眾人哄得一聲又笑起來,旋即紛紛散去。
瑪麗蘇一邊揮舞著從地上撿起的那張鈔票,一邊尖聲數叨安迪:“你說說你,今兒怎麼這般沒用,連個小丫頭也奈何不了?本想訛她個三頭兩百的,如今可好,才十塊錢啊都不夠老孃喝杯咖啡的”
安迪急忙賠上一臉諂媚的笑容:“瑪麗我親愛的瑪麗,你彆著急啊,咱們抱著安琪兒在這附近轉悠小半年來,不就這麼一次半次的不順當?剩下的哪一次不隨了你的心呢?”
“就你身上這貂皮大衣,不還是那個富太太被我糾纏得沒轍了……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你等我找幾個小哥們兒,好好打聽打聽方才那小丫頭什麼來歷,打聽著了我一定給你出口惡氣好不好?”
瑪麗蘇咯咯嬌笑著撇了撇殷紅的嘴唇,“這還差不多。其實今兒根本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是那小丫頭忒惹人恨了咱們可說好了,你一定得給我出這口氣”
這兩人在這廂既打情罵俏又自以為算計巧妙的時候,金熙都已經到了蘊芳廠門口。打著方向想轉進工廠大門時,卻見前方有個比較熟悉的背影兒。覃老五覃慕淮?他到蘊芳來做什麼來了?
金熙本想無視他,開著車直接將他超過去。可這麼寬闊的一條廠中大路上,就覃老五這麼一個人,那樣做未免太不禮貌吧?想到這裡,金熙放緩油門慢慢跟過去,又按了按喇叭。
覃慕淮回頭,一瞧是她便微笑著揮手,金熙連忙停下車,探出頭問他怎麼有空兒來這邊,難道新廠子裡還沒開工、不夠忙麼。
“我有些小事兒正要找你,剛才把電話打到這邊來,方卓文說你一會兒也要來、叫我過來等你,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覃慕淮一邊答著金熙的話兒,一邊已經拉開她車的副駕駛門子,上來坐下。
嘢,這是個什麼人,她也沒邀請他上車來,他倒不見外。不過既然上來了,還能攆人家下去不成,金熙笑笑就又開動了車:“那就一起去方卓文的辦公室吧,有事兒到那裡再聊。”
方卓文和張啟賢已經為薰衣草香皂苦惱了好幾天了,等金熙自然也等得望眼欲穿般。見金熙和覃慕淮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也不過只跟覃慕淮打了招呼又請他先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問起金熙那香皂的毛病從哪兒來。
待得知不過是火鹼與油脂相溶產生溫度後、沒控制好投料時間,因此才導致薰衣草花蕾遇熱後漸漸變色,方卓文和張啟賢不由同時唉聲嘆氣起來——之前又不是沒做過玫瑰花皂,那個更是需要注意溫度的,在薰衣草皂上怎麼他們就沒想到?
兩人找原因已經找了不少天了,總是不停地往復雜裡想,不是想到化學反應上去了,就是琢磨是不是倉庫裡的環境不合適……可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原因,兩人卻從來想都沒想過。
“看來這次事兒之後,還真是得夾著尾巴做人了,再也不敢妄稱內行。”方卓文笑著自我解嘲。
金熙也笑著開解方卓文和張啟賢:“你們都是小心謹慎的人,遇事自然愛往深裡想,這是好事兒啊。眼下不過是小打小鬧的小玩意兒,我出出主意可能還湊合,等需要搞更高階的產品時,不還得你們出馬?”
張啟賢這會兒已經坐不住了,站起來就往實驗室走:“既然就是溫度問題,我這就去再做一些出來。”
張啟賢走後,覃慕淮正待開口跟金熙說話,方卓文卻搶先問金熙道:“我把電話打到家裡去,老太太說你早就出來了,你怎麼才到?”
金熙失笑。這還沒正經做上她的三姐夫呢,就已經開始管起她的行蹤來了?覃慕淮也不由輕聲笑起來。
方卓文這才納過悶來,趕緊紅著臉擺手:“我可不是想管著你,最近一段日子,這附近小事兒不斷、很是不太平,我也是怕你在外頭遇上亂七八糟的人。”
“就在北面六七里地的那一片兒,遊蕩著不少騙子和碰瓷兒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開工廠的多了起來的緣故,那夥兒壞蛋認為開工廠的有錢容易騙……”
“前幾天,隔壁醬油廠的王老闆家太太來給她丈夫送行李,半路經過那裡就被人扭住不放,非得說她的汽車碾了人家狗尾巴,拉著她愣叫她賠五百塊。”
“王太太身上不過才裝了二百塊的鈔票,錢不夠賠未免被人拉住走不脫,他們家老王又急於拿著她送來的行李出門兒談生意,她只得把身上的皮大衣脫給了人家。那皮大衣買的時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