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學不會,信不信?”金熙挑眉笑問。
胖女人吃了這麼大的虧,哪管這小丫頭並不好惹,咳嗽夠了又張牙舞爪朝金熙撲來。金熙一閃身,把手裡掐著的兩個婦人往身前一擋,胖女人的大拳頭皆招呼在兩個婦人背上,打得那兩個立刻鬼哭狼嚎:“大姐大姐,你打錯人啦,是我們啊。”
另一個沒被金熙捉住的,是這四個婦人裡看似年紀最大的,一直都縮在最後,好像是個跟屁蟲。見眼前這種情景,明知今兒這事兒也做不成了,閃身便想跑,金子琳眼尖,高聲喊著從廠裡帶了三個工人跑出來的張啟賢快把她捉住。
方卓文離那個婦人倒是近,聽金子琳這麼喊著,忙邁開大步,兩步追上也學著金熙去薅領子,金子琳拍手大笑:“方老三你學得真快”
拍罷手再轉頭看,金熙已經把三個婦人都摔倒在地上,又高聲喊道:“小熙,我來幫你忙”
金熙慌忙擺手:“你就在那裡給我好好站著吧,你那小身子板兒幫什麼忙啊,越幫越亂。”
張啟賢這時已經帶著工人們走上前來,方卓文也拉著另一個婦人過來丟在地上、和另三個坐成一堆兒,幾人立刻把婦人們團團圍得水洩不通。金子琳在圍成圈兒的自己人身後頻頻跳腳兒看熱鬧,再也不顧得裝淑女模樣了……
後來放幾個婦人離開的時候,金熙給了幾個婦人每人一塊大洋。婦人們有的是一身土,有的是滿襟淚,年紀最大的那個之前還被方卓文抓衣領時抓散了頭髮,狼狽得像個女鬼,卻皆是千恩萬謝的說以後再不敢來搗亂了,多謝少爺小姐們手下留情。
金子琳不高興的問金熙:“就這麼放她們走了?連是誰主使的都沒問出來,還給她們每人一塊錢,你錢多燒得慌啊”
“是誰派來的不重要了。難道問出來是誰,咱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去?叫他們知道蘊芳不好惹,來多少個人也學不會技術和配方去就足夠了。”金熙笑著給金子琳解釋,“給了錢,好叫她們乖乖地把咱們的話兒帶回去。”
方卓文和張啟賢也笑著說這麼做挺好,殺人不過頭點地,該留些餘地就留些。四人便要帶著工人往廠裡走,卻想起來午飯還沒吃。
金熙嘆了口氣輕撫胸口:“明明是來找飯轍的,卻多餓了一個鐘頭,怪不得都說計劃不如變化快。那個小飯館兒也不知備了多少菜肉,夠不夠咱們四個饕餮一頓的?”
金子琳笑著搖頭:“都說醜人多作怪,你長得又不醜,平白的總愛作怪,哪還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模樣。好在你方三哥和張二哥都不是今兒才認識的,還能給你保密。”
“噯噯,什麼叫‘你方三哥’,這話可有點兒意思了,張二哥,你聽明白了沒?”金熙嘿嘿笑著在金子琳話裡挑毛病,金子琳的臉立刻紅如朝霞,方卓文也不由靦腆起來、匆忙把臉轉向一側,卻正對上幾個工人頗感興趣的笑臉。
四人說說笑笑的又朝小飯館兒走去,遠遠卻瞧見覃老五覃慕淮迎了過來,高聲喚著幾人問事兒可曾解決完了,“……是哪裡來的鬧事的?我本想跟過來幫幫忙……”
方卓文會心一笑,緊走幾步迎過去:“你忙你的便好,心意我們領了。鬧事的人已經打發走了,並不是什麼大事。我聽說你也在這邊建廠呢?”
“這邊的農民可都不大好惹,你也提前做好防範吧,比如說在門房裡備些大鎬把什麼的,或者乾脆把牆壘得高些再插些碎玻璃。雖然這邊不像你的老廠子、是在政府手中買的地,事兒也不少又很瑣碎。”
覃慕淮苦笑著點頭。他能不明白麼,在政府手裡買地,要被官面上啃幾口;這邊雖然都是農民私人的地,地價卻得由著人家獅子大開口,他這新廠子的用地來自三家,家家地價不同,分頭咬上你一口後還要隔三差五來搔癢,比與政府打交道也省事不到哪裡去。
好在他那毛巾廠的好處是並不像方老三這日化廠那麼多競爭對手。方老三這廠子有了金六小姐的入股,產品總是不乏新奇獨特,生意是越做越好,這就更惹得對手眼紅牙根兒癢。
就說他那二姐夫佟建安吧,最近可是不止一次追悔莫及,說是當年總是顧忌他那族姐金二太太,因此沒能早早拿定主意請了金六小姐加入。可後悔又有什麼用,總不能明目張膽來把金六小姐拉走、跟同窗好友方老三做死對頭吧。
他那四哥也是。二姐夫和三妹夫不止一次說過,四哥對這金六小姐有意思,怎麼到如今他四哥也好像不曾得手?難道他真的一直惦記著萬美琪,左右搖擺不定?
四哥不會是傻了吧?那萬美琪留洋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