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怯,倒起了反作用。
至於往後,再說往後的吧。就算之後知道了他的身份,想必也沒有哪個記者敢於說,我們就是收了康靈藥廠老闆的錢,才同意刊登的那則新聞吧?類似的新聞天天發生天天見報,難不成都是收了錢財的?那他們這份差事還做得下去麼?
蕭炎將兩張鈔票壓在了茶杯底下,便先行離去。留下三個沒了狐疑和壓力的記者,倒全然忘了他們本就都是行業對頭,瞬時杯籌交錯起來。
而此時的孫廷鈞,也是剛剛離開德寶飯店。林所長與萬美琪常來打麻將的包房,就在後樓的第二層,賭局曲終人散之後,兩人便會在隔壁再開一間房幽會**。孫廷鈞打點了後樓裡的幾位侍應,得到了會及時通報的準信兒,孫廷鈞微微一笑便下了樓。
若依著孫廷棟的意思,無疑就是打悶棍最省心,費這勁作甚。可這別說孫廷鈞不贊成,就連喜翠也說這麼做不好。吃官司倒是不怕的,既是叫打悶棍,誰知道是誰打的?只是之後的事兒,誰也控制不了不是麼。你打不死他,他爬起來還為難你,打悶棍也就沒了意義。
何況若他最近只為難過一家,眼珠不用轉都知道是誰幹的。這不是給小熙樹敵又是什麼。
還是給小熙說一聲吧,省得她並不知道蕭三哥已經跟他暗裡籌劃了這麼多,她自己再從頭做一回,勞心勞力不說,也不如他們做起來踏實,孫廷鈞笑想道。
給筱燕芬的小洋樓裡送匿名信,倒可以叫小杰子去。他只是個孩子,就說收了別人一兩塊錢跑個腿兒,是誰叫送的信也沒看清,筱燕芬就算心裡有疑惑,可還有什麼訊息能比萬美琪有私情更叫她興奮呢。
金熙在含香接了孫廷鈞打來的電話,半晌沒吭聲。看來這幾人是嫌她太忙了,跟她搶活兒幹呢。氣了一回笑了一回,也只好囑咐孫廷鈞:“萬事小心,若萬一打草驚蛇了,再籌劃起來就不知道得等多久了。工地上耽擱不起。”
她是想拿這事兒當成找樂子來做的好不好?自己來做多刺激啊,如今卻被蕭炎搶了先……我恨他,金熙暗道。
“金熙你最近有心事?” 阿克曼太太和伍德太太都在,才從按摩床上坐起來就瞧見金熙一臉不快,阿克曼太太不禁發問。
金熙不好意思的笑笑:“心事是有,不過不打緊。蘊芳日化廠打算建個新廠,工地上卻被停了水電,找人疏通了幾日還沒恢復。我正有些發愁呢。”
伍德太太轉了轉眼珠兒,“哎呀,今天埃德森太太有事不能過來,她們埃德森先生正是水電部請來的工程師啊,找他給你說和說和不是挺好?”
金熙搖搖頭:“水電部下轄各個水電局,水電局又下轄數個水電管理所,這一層層的也太麻煩了些。我已經請人四處打點了,才接了個電話說是有鬆動,因此還是不麻煩埃德森太太和先生了。”
阿克曼太太點頭:“金熙你說得對,這一級級的壓下來,確實是太過麻煩,拿出去打點的錢說不定不少反多。商人啊,就是這點很麻煩。”
“對了,面部護理做完了,春分你帶著她們給我和伍德太太準備個清爽的芳香浴吧?我最近很是腰痠背痛,背部還長了些小紅疙瘩,不知是不是長了痱子呢。”
阿克曼太太支走了春分幾個,微笑的面龐嚴肅起來:“金熙你是不是得罪了誰呢?我們前些日子去Peri House西餐廳,身邊有一對男女似乎以為我們聽不懂漢語,說的似乎就是怎麼對付你的事兒。”
“如今再和你說的斷了水電一聯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他們當時倒沒提名字,只說姓金的姓金的,我還以為我多想了。都怪我,若是當時早早提醒你,可能就會好些。”
金熙笑:“您太客氣了,這怎麼能怪您呢。所謂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擺在明面兒上來也好,否則您當時告訴我了,我還得隨時預防他們出手,又不知從哪裡防備,豈不是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還不如如今事兒已經出了,再想轍對付,反倒輕鬆些。”
她知道阿克曼太太只是表達下關心。這位太太比另外幾個都成熟穩重,更不會貿然的像伍德太太一樣,把主意打到埃德森先生身上去。那可是外請專家,誰敢腆著那麼大的臉去請人家辦一點點小事?
與其麻煩埃德森先生,還不如找許衍芳的先生賈雪藩呢。話說許衍芳如今也不知過得如何,是在上海呢,還是一直在京城?之前她很是光顧了含香一陣子,如今好久沒露面了,也許是回上海去了。
春分幾個調好了洗澡水,才把阿克曼太太兩人請到浴室去,電話鈴響了。金熙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