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年四哥和萬美琪鬧了一場不倫不類的笑話、萬美琪又隨即被萬家送出了國後,他不是一直都說終生不娶的?難道這“情比金堅”是假的,到了金熙面前就土崩瓦解了?
四哥不可能忘了萬美琪,否則就不會哪家的聚會都不愛參加,勉強去了也是冷冷的不說話。連帶著公眾交際場所也不去了,美其名曰是為萬美琪守身如玉。
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心裡裝著別的女子,雖說是她的親哥哥,她也決不允許他撩撥金熙。若是他已經忘了心裡原來那個,又與金熙兩人之間互生了情意,倒真是件好事,卻也得先叫兩家大人碰個頭定下來才好。
否則不又是像四哥當初和萬美琪私定終身那麼可笑了?
說什麼如今世道開明,其實也僅限於不拘著女孩子悶在家裡,世交家裡的姑娘少爺們也能一起說說笑笑——前提還得是新派人家。
至於私定終身這種事,小門小戶還有可能,卻絕不能出現在名門望族和豪商巨賈之家,新派老派都不可能。有大哥多年前的一樁,又有四哥與萬美琪在後,事不過三,覃家再也丟不起這個臉了……
“四哥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怎麼想的?金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你若以為她像那些交際場合的小姐們,你就想錯了。那些小姐,你送朵花也好,吃個飯喝個咖啡也罷,沒人往心裡去,金熙卻不是你能招惹的。”覃慕盈一臉的嚴肅。
“你先告訴我她出了什麼事”覃慕楓不管覃慕盈如何警告他,只是一味想知道金熙到底為何總躲著他。
“是她家裡有些事。她娘快要臨產了,用不了兩三個月就會來京城,因此金家已然亂了套、雞飛狗跳了。” 覃慕盈淡淡的說道,“四哥,我真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許招惹她,聽見了沒?她本來就夠難了。”
她和金熙之間的感情,怎麼說呢。她在家裡也有姐妹,卻從沒和哪個處成與金熙那種情分。
當初她見金熙那麼小,又是中途插班、總被這個嘲笑那個刁難,小匪婆子都成了名字被人呼來喚去,於是她接近金熙,照顧金熙,教她如何應付家政老師,給她準備家政課必須的用品。那時不過是為了一種扶助弱小的滿足,或許還帶著些憐憫和施捨吧……
誰知道相處得久了,她卻從金熙身上感受到了很多別人沒有的東西,或新奇,或獨特。尤其是後來,金熙又反過來照顧起了她,不,說是照顧並不盡然,還有一種強大的、心靈上的影響。
這影響並不是金熙強行加給她的,而是一種潛移默化。金熙到了京城後遭遇的這一切,若放到別的女孩兒身上,想必那孩子早就被壓垮了,而金熙卻像一棵小樹苗,迎風雨而招展,日漸茁壯……
覃慕楓見四妹妹說完話就陷入了沉思,又不好打斷她。可是他怎麼了?他又沒說什麼,他不過是要打聽打聽金熙是否遇上了難事,怎麼就成了招惹。招惹這個詞兒,不是什麼好話吧。
“喂,喂喂想什麼呢那麼入神?走啦,下車回家啦”覃慕楓推了推覃慕盈肩頭。
覃慕盈白了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不該是你的你就別惦記,小心我跟你翻臉。小熙想要的你給不了她,乾脆就離她遠些。”
“她和你說過她想要的是什麼?” 覃慕楓一把拉住覃慕盈,滿臉迫切:“四妹妹和我說說行不,求你了。”
心裡卻道,四妹妹這是和金熙學壞了。本來又溫柔又懂事的女孩兒家,現在卻這般牙尖嘴利,這還了得?
覃慕盈撇了撇嘴:“和你說了你也做不到,何況她也沒告訴過我,是我自己想的。”
“你自己想的也成,你和她整天在一起,你想的也八九不離十了。”覃慕楓一邊繼續追問,一邊點了點她的臉:“和誰學得整天撇吃拉怪,難看死了,叫娘瞧見非罵你不可。”
“你到底是求我呢,還是氣我呢?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懂,我進院兒了。”覃慕盈撥開他的手,迅速下了車,又回頭嘲笑道:“你也不想想,她能看上你這麼個花心大蘿蔔麼,她爹那花花腸子叫她吃了多大苦頭。你死了心吧,四哥。”
“噯噯,別跑啊。我怎麼花心了?”覃慕楓不死心的在車裡喊道,覃慕盈卻早都進了大門。他也只好垂頭喪氣鎖了車門跟進去,一路追在覃慕盈身後喊著,覃慕盈也不搭理他,只自顧自朝前走。
金熙這會兒也到了花圃。孫廷棟聽見了狗叫就飛快迎出來,對她呲牙咧嘴一笑,抬手比劃了個手勢。
“嗯?這麼快?”金熙欣喜的笑問道:“是昨兒晚上?表哥你快給我學學,快點快點,我都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