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儲滿火藥的大炮筒,不知何時就會爆發。
一樣是二少爺金予辰晚歸這件事,二少奶奶韓素芬先是還能忍,因為金予辰一開始總用去了佟家探望二太太做理由。
可自打她說她也該陪著金予辰一同去探望探望婆母,金予辰連說法兒都懶得換了,索性不再解釋,也並不帶韓素芬一同到佟家去,晚歸依舊晚歸。
韓素芬又以為丈夫這是在和老太太、和二爺置氣。如今雖說她公爹、二爺金文清不再提離婚之事,畢竟二太太佟氏是丈夫的親孃,常住在孃家又算怎麼回事?
因此她更想去佟家看看婆母,若那頭兒已經將婆母勸說的不錯,回來後她也好對老太太張口幫婆母說幾句好聽的。可金予辰聽了她這想法兒,面無表情說了句這事兒不用你摻和……
韓素芬越想越不對,這天午後就叫自己的丫頭俏蓮跑了趟含香館,替她告訴春分說、等六姑娘回來,就說二少奶奶找她有要事相商。
金熙放學到了家,春分便給她學說了,又說那傳話的丫頭一臉急切,想必二少奶奶真是遇上難題了:“六姑娘趕緊去瞧瞧吧,這滿宅子裡除了您也沒人幫得上她了。”
金熙放下書包想了想,“那我這就過去,若是我晚些還不回來,你就叫小丫頭把我的晚飯送過去,我和二嫂一起用。”
韓素芬急切歸急切,卻也沒想到這個小姑才到了家就跑來了。匆匆從屋裡迎出來拉住金熙的手:“上了一天學,怎麼不歇歇再來。”
金熙笑拉著韓素芬一起坐在明間裡的沙發上:“我都習慣了,遇事兒早解決早省心,上學又不累。”
說罷這些話,金熙打量著韓素芬,覺得二嫂最近頗有些憔悴。唉,做人家媳婦,哪有在家當姑娘那般容易?雖說二太太不在家,二嫂除了每天早晚到老太太那裡請安定省,並沒太多的事情纏身,這新環境也且要適應些日子呢。
“二嫂是說,二哥每天早出晚歸,並不是爹指派他去忙生意,而是不知緣故的忙碌?”金熙聽韓素芬學說了叫她來的意思,又聽說金文清最近也不至一次為這事兒斥責了金予辰,雖不覺得事態有多嚴重,卻也理解韓素芬的感受。
小兩口畢竟還是新婚呢不是?縱觀周圍一切人家,哪怕是她的前世也好,哪有新婚沒多久、丈夫就整天不著家、回了家又不理不睬悶頭大睡的?只要出了這種問題,婚姻堪憂啊。
金予辰也許是像韓素芬說的、為了二太太的事兒和金家置氣。可若真如此,這方式方法可差點意思。努力幫兩頭和和稀泥也就罷了,又何必用浪蕩不羈來刺激老太太和父親?老太太和金文清不吃這套不說,冷落了新婚妻子,勢必影響感情,這可是終生遺憾。
“二嫂可發現二哥除了早出晚歸外有沒有別的不對勁?” 金熙首先想到了金予辰有可能是外頭有了相好的。
金予辰與韓素芬也算是婚前就對上了眼兒,並不是純粹的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若說金予辰在外頭還有投緣的女子倒不一定,可難保不是做了火坑孝子呢。
包舞女養戲子這戲碼雖說已經爛俗了,卻有許多富家少爺樂此不疲——這是眼下的旻國、很時髦的一種花錢方式。
金熙這話雖然問得並不是多明瞭,韓素芬卻聽懂了。她沉思了片刻,回想著金予辰每晚回來的模樣,搖頭道:“他身上倒是沒什麼脂粉香,衣裳也還是早上離開家穿的那些,也從來沒蹭上過爛七八糟的顏色。”
“有時候吧,雖然回來得晚,卻總拉著我絮絮叨叨說話,好像很不累很興奮的樣子,可有時候卻又像累慘了,進了屋就像一灘爛泥……”
“嗯,沒錯兒。不過他最近回來都是很高興的樣子,頭些天可是挺難受的模樣,有時還會噁心反胃,要不就是倒頭就睡,想喊他起來洗洗澡也喊不起來。我以為他是在外頭應酬喝了太多酒,可是又沒有酒味兒。”
金熙仔細聽韓素芬說到這裡,臉色大變,“二嫂你確定?頭些日子他每天回來都是不舒服的模樣,還噁心想吐?最近卻好了許多,天天都挺興奮?”
這怎麼像是吸毒的症狀啊?當年她所在的中隊是負責偵緝各種走私,可她有好幾個同學去了緝毒中隊,這種事兒她可沒少聽說旻國有沒有毒品存在她不曾聽說過,可無論怎麼想,金予辰這狀況都不大對頭啊?
“二嫂你再仔細想想,二哥身上沒有脂粉味,別的味道呢?比如很奇怪的香甜,是你從來不曾聞到過的?” 這世道無論如何不會有毒品和冰毒之類的高科技毒品,金熙唯獨能想到的也不過是鴉片了。
她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