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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前兩年總是不聽老三的纏磨,打死也不同意開日化廠,方重天就是怕極了他三弟那個一心想一鳴驚人的毛病。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一鳴驚人,旻國的這些豪商巨賈,哪個不是從幾十年前一點一滴做起來的?
方卓文從打給佟建安的工廠幫了一年多的忙,最近也明白了,一心想做大事沒錯,但是要從頭慢慢做起。就像佟建安那廠子,選址籌建等批文,就耗時一年之久,那句老“人心不足蛇吞象”講得好,一條蛇又如何能一口將大象吞下去?
“金小姐能不能給我講一講,你那所謂香皂的花樣和香型?”方卓文想通了,自然就對這個感起興趣來。倒不是他在外頭學會的知識白學了,畢竟眼前這小姑娘所擁有所瞭解的東西,和他所學完全不同。
金熙微笑:“花樣這東西,不過是抓人眼球的。別人做的香皂全是橢圓形居多,你做些貝殼狀、花朵狀、星星狀,不就比別人多些賣點?”
不等方家兄弟點頭贊同,她又說起了香型:“我對方三少所學的日化不大懂,也不知你們所接觸的各種香味來源自哪裡,是來自化學品,比如人工合成的香精,還是來自於純天然植物。”
“無論這香味來自哪裡,香型多些就給了買方多些選擇,無論如何也是香型越多賣點越好。”
“比如桂花,比如梅花,比如玫瑰。桂花馥郁,梅花冷香,玫瑰柔和清甜。我們家負責採買的傭人大概很愛偷懶,一次買回幾十上百塊的丁香皂,全家上下全都用煩了呢。”
方家兄弟皆大笑起來。他們當然清楚金熙不過是打個比方,方才那幾種香型,市面兒上早都有了,金熙也不過是藉此強調下香型不同帶來的好處,尤其是市面上沒有的各種香型,也只有她才有能力給他們提供。
他們之所以能和金熙聊起合作之事,還不就是看上了她那純天然的芳香植物,一樣是香皂,他們的工廠若能有金熙加入,也能做出與眾不同的各種香水皂來。
三人既是初步達成協議,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說了。金熙的建議是,一步步來,千萬不要把能做得出來的產品一股腦全做出來,又全湧到市面上去。
等眾人對這些玩意兒失去了新鮮感,能做出來的早都被大夥兒見慣不鮮了,我們拿什麼新產品再堵上?
她沒說出口的話是,等你們一次性把我所知道的全掏乾淨了,是不是也會對跟我合作失了興趣?不談合作也就罷了,只要談了,這份錢我能賺十年是十年,能賺二十年十二十年,我絕不會拿一年的黃金萬兩去換十年的細水長流。
這麼想並不是說金熙自私。哪怕方家兄弟不與她合作,她也絕不贊成這兄弟倆把產品一次性全部投放市場。留一點壓箱底的技術或是產品,至少遭遇競爭時,有條生路。
方重天點頭。做工廠不像他賣香料、只怕客人嫌棄貨不全。這小丫頭又冷靜又有心計,這次合作必須促成才行,否則他方重天白在世上為人走一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罪魁禍首是男人
二太太佟氏的屍骨在嘉興寺停厝了七七四十九天後,終於入土為安。金家的墓地、二爺金文清正妻的陵寢位置,多少也算是給了金予辰金子琳兄妹幾個傷痛的心添了一絲慰藉。
至少他們的母親終於帶著金文清妻子的身份走了,抽大煙也好,扎嗎啡也罷,金文清到底也沒登報作宣告,說他已經與佟氏惠恩斷絕夫妻關係。
老太太倒是早早的警告般打了招呼,二房的太太沒了,二房可還不是沒人管,還有她老婆子盯著呢。若是哪個敢在二太太屍骨未寒時鬧什麼么蛾子,小心她不講情面。
老太太既是這麼說了,各懷心思的姨太太們自然不敢再來她眼前搞什麼小動作。獻獻殷勤也好、探些想法兒也罷的小心思都收了起來,就算是路過,亦不敢離老太太院子近半步。
可她們雖然惹不起老太太,還有二爺金文清呢不是。接下來的日子裡,金文清每晚回到家都能得著貴賓一般的迎接、皇帝老兒一樣的待遇,前呼後擁燕語鶯聲。
除了孫櫻娘或是去陪陪老太太,或是一心帶著小軒兒在自己院中玩耍,就連蔡美珍也終於沉不住氣了,每晚都要在院子門前翹首企盼,只盼著二爺能到她這裡來用一頓晚飯。四姑娘金子怡勸了幾次不管用,索性也不管了。
金熙很怕她娘吃醋,鬧起來可就不得了。孫櫻娘卻跟沒事兒人一樣道:“你個小姑娘家,操這心做什麼,你又懂個什麼。我來金宅又不是為了你爹,我是為了你和弟弟。”
饒是這麼說,孫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