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那兩人的戰鬥,或許是因為接連同破曉朱邪楉安戰鬥,牧梓白已經顯出了疲態,有好幾次都險些被楉安掌風帶起的金芒傷到,險險被卷在她身上的寵物白蛇帶到另一邊。
然而過了兩分鐘,殤發現自己錯了。牧梓白防守的時候看的並不是很明顯,可此刻她出手反擊,殤明明白白的看到是那隻白蛇用尾巴勾起牧梓白的手。
那被楉安躲過的一掌隔著空氣擊在了牆壁上,殤感覺到似乎有灰塵簌簌的從頭頂落了下來。先前被那條蛇盯看時候的酥麻感覺再一次爬上殤的頭皮,她越發的感覺到這蛇的詭異,以及鬼醫的不尋常。
就算牧梓白現在再厲害,也不堪幾人輪番上陣,然而鬼醫彷彿並不知道他的徒弟正在被人圍攻一般,只是置若罔聞的對那石門又敲又打。
殤雖然覺得這麼多人對付一人一蛇有些不太厚道,然而此時此刻已經無暇去計較這些了。不管進入到這裡的初衷是什麼,她都一定要將夥伴們完好無損的帶出去。
“春光乍洩!”這是一個極為簡單的術法,作用也很雞肋,在虛空之鏡幾乎沒有人願意學,殤卻對此很偏愛,使用的頻率甚至高過她所有其它術法加起來使用的次數。
因為這個術法的功能十分猥瑣,隨著殤的低吼,一團墨綠色的濃霧從法杖頂端的綠寶石中緩緩逸出,術法出手,殤已無所顧忌,大肆聚集著靈力以加快春光乍洩脫手的速度,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春光乍洩已罩上白蛇的頭隔阻了它的視線。
白蛇顯然是極為厭惡被這術法圍繞的溼潤感,墨綠與乳白交纏著的瞬間,楉安的手掌也拍上了牧梓白的胸口。
速度依然很慢,卻彷彿黏在了牧梓白胸口一般一直將她壓倒在地,在白蛇終於擺脫了殤的術法之時,楉安綿長的掌力也已經收勢。
殤目瞪口呆的看著彷彿閃了一下就已經回到了原來站立位置的楉安,此時他的動作說是快若閃電也一點都不過分,殤甚至不敢確定全速出擊的朱邪能否在他面前搶得先機。似乎是感覺到了殤的注目,楉安偏著頭望過來,那張誠懇的面容擺出了一副牲畜無害的笑容。
壓抑的悶哼從地上傳來,殤以為鬼醫終於有所動容所以才會轉過他那張平凡的臉,握住法杖的手抬到胸口想要繼續攻擊之時,她發現自己錯了。
隨著鬼醫轉身動作而來的是石門悄無聲息的開啟,鬼醫的眼睛盯得應當是伏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牧梓白,從他微微牽動的嘴角,殤讀出了讚賞的訊息。
他是在讚賞牧梓白死得其所麼。殤的腦中浮出這樣的想法,身子不禁打了個寒顫。牧梓白可是他的徒弟啊!這個人怎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冷血無情,想到這裡殤不禁默然,這個女人,似乎同時也是她的姐姐,現在的自己,甚至比起鬼醫要更為不堪。
默然歸默然,殤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鬼醫似乎比她還要清楚這件事,他的眼神僅僅在牧梓白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轉回去踏入了那純白的虛空之中。
殤也沒有猶豫的閃身跟上,就算已經聽牧天嵐描述過了這裡的場景,也瞭解了六國的皇陵中必定藏著驚人的秘密,可殤還是難以接受這地宮中居然容納這樣無邊無際的空間,不過這也讓她感到無比的放鬆,因為除了沒有那棵通天的聖樹之外,這裡幾乎同虛空之鏡一模一樣。
眼神鎖定在先走進來的鬼醫身上,殤知道他面前那流光溢彩的桌臺就是牧天嵐所描述的那個會發出強光的東西。殤感覺有一些句子梗在喉嚨裡,她想要喊出來,卻停留在了嘴邊。
而鬼醫的手已經觸到了那中央的四四方方的小盒,但就在他的指尖與盒子相觸的霎那,曾經只在牧天嵐描述中聽過的刺眼強光就從那桌臺邊的流光中傾瀉而出,鬼醫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強光吞沒。
殤將手臂從眼前拿開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的眼前有著被強光刺激過後的灰黑色盲點,而再看鬼醫,似乎已經安然的睡去一般倒在桌臺邊。
殤知道時間不多,無論這強光以後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害,鬼醫過了一會應當就能夠醒來,走到桌臺邊,她仔細的觀察著靜靜放置在桌臺中央的木盒,那盒子古色古香,上面雕琢著精美卻看不懂的圖案,收起法杖,殤的手停滯在身畔,明知道伸過去就會和母親和鬼醫一個結果,然而殤還是聽見心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對她說。
拿出來,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
這種煎熬讓殤幾乎無法承受,那木盒在她的眼中分明就是承載著虛空之鏡百年秘密的容器,能鉤告訴她她為何同別人不一樣,那力量究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