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堂見對方雖然仍舊安穩坐在那裡,然而兩手細微的顫抖卻沒逃過他的眼睛,當下感嘆此人雖然有些見識,可到底還是在外長大的,同時心中一陣酸楚。
若是魔宗還像長輩們說的那樣輝煌,怎麼可能讓一個堂主的後代,修行這麼差?
“世侄女,剛剛嚇到你了吧!”石堂的語氣一下子緩和下來。
葉瑾夕沒想到自己適時的示弱會讓石堂對自己產生一絲好感,當下呵呵一笑搖了搖頭:“無事。”
石堂點了點頭,這才再次看向葉瑾夕,想了想道:“世侄女,你剛剛說這幅畫是贗品,可有什麼解釋?”
葉瑾夕站了起來,走到萬馬奔騰的前方,站在那裡仰視這幅足有一米長的畫,道:“石世叔,這幅畫形韻皆通,然而這幅畫卻畫錯了感情。”
“感情?”石堂微微一愣。
“嗯,感情。”葉瑾夕點了點頭,“世叔,你想想,張百世先生青年時期透過科舉考試入朝,卻自始至終因為性格的原因被孤立在外,從未得到實缺,滿腹才氣無處可用,所以到了中年,這才辭官歸鄉,中年時期的張百世先生必然是沮喪萬分的。可這萬馬奔騰圖,氣勢洶湧,尤其是頭馬仰頭長嘯,頗有凌雲壯志之感,所以說,這肯定是假的。”
葉瑾夕回頭看見石堂目瞪口呆的樣子微微笑道:“世叔,這畫無論是筆法,形韻,還是印章,都與原作沒有任何區別,足可見的作這畫之人也是不世出的人才,世叔是從哪裡得到了?若有機會,晚輩還真想見識一下這人。”
聽到葉瑾夕的話,石堂的目瞪口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洋洋得意,“哈哈!這畫矇騙了眾多人,直到現在那群老不死的還以為是真跡,只是沒想到被你這麼一個小娃娃看出來了門道,看來本尊的功力還是不夠啊!”
果然!
葉瑾夕暗歎自己猜對了事情的經過。
其實從第一面看見石堂的時候,她就發現對方酷愛書畫,而這幅萬馬奔騰的畫可以說是整間房間最大的一幅畫作,且掛的位置很好,正好讓石堂能夠抬頭便可以看見。
而這幅畫的確沒有任何瑕疵,可葉瑾夕所說這畫是贗品的理由,依著石堂的功力肯定能夠看出來,而他之所以明知這是贗品,仍舊掛在最醒目位置的原因,那便是每一個讀書人都有的心理,迂腐與自戀。
他會覺得自己作的畫是最好的!
葉瑾夕一開始便知曉這幅畫恐怕正是出自石堂之手!
這才會假意拍馬屁,此刻聽見事實果然如自己猜測一般,葉瑾夕嘴角微勾,心中冷笑面上卻要展示出驚訝:“什麼?這畫竟然是世叔所畫?!世叔,這,這……”
葉瑾夕的驚訝更加取悅了對方,石堂擺了擺手坐下:“閒來無事,手癢而已。世侄女果然資質聰慧,竟一眼看破了本尊的陰謀,哈哈,來來,世侄女,你坐下,與本尊來說說話。”
葉瑾夕愣愣坐下,深呼吸了一口氣好似這才回過神來般感嘆道:“世叔,這真是你畫的?”
石堂被葉瑾夕捧得飄飄然,得意笑著,卻又深深嘆了口氣:“唉,這的確是我畫的,可惜咱們魔宗只能永遠屈居大青山之內,我就算畫工了得又如何?還不是走不出這大青山?”
石堂說著這話,渾身釋放出一股野性,明顯所求甚多,理想頗大。
葉瑾夕順著石堂的話說下去:“是啊,聽祖父說,想當年我魔宗馳騁江湖,連道宗見了都要退避三舍,我魔宗昌盛與世,在匈奴的魔宗總堂,可以與天啟大神觀相媲美!可憐我們魔宗,如今竟淪落到這種無法示人的地步。世叔若生在百年前,恐怕才藝早已天下皆知。”
百年前,魔宗分堂其實在匈奴國,魔宗日益強大,隱隱與道宗相抗庭,響應的,匈奴國漸漸實力強大,隱隱有追趕天啟的趨勢。
可魔宗被滅後,道宗決雲劍派被送到匈奴監視皇室,控制皇室。且匈奴受到天啟的打壓,現在已經淪落成五國最弱小的國家。這也間接導致分到匈奴的決雲劍派,實力很弱。
葉瑾夕這話說到石堂的心頭裡。
他自視甚高,從不願屈於一座小山的某一層,他的眼界很寬,所以聽到葉瑾夕的話,也跟著深深嘆了口氣!
對葉瑾夕更有了一種他山遇故知的好感。
石堂小眼睛裡精光一閃,終於進入了今日他們聊天的主題!
☆、218 魔宗結構
一翻試探之後,終於進入聊天的主題。
石堂將放在桌子上的令牌推給葉瑾夕,“世侄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