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津看向慕悅然的手,蹙眉:“還是縫合的好,傷口太深不容易癒合,後面要是出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身為醫生,說辭都差不多啊,慕悅然是聽到了,但是她沒有轉頭,也沒有理會,目光就是看著自己的手。
“對啊,岑津也這麼說,悅然你聽話。”雲汐趕緊幫著勸一句。
“我說了不縫就是不縫,醫生你幫我包一包,給開點藥就好。”
慕悅然說。
“悅然——”岑津無奈。
“岑醫生,我跟你不熟,直接叫全名就好,再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決定。”
慕悅然冷淡地語氣道。
雲汐聽著,頭都大了,這個時候岑津出現,她還以為能幫上忙,沒想到卻是越來越糟啊,再這樣下去,她只能給慕彥沉打電‘話了,看來只能由他來說動慕悅然。
岑津一怔,才意識到,慕悅然在跟自己賭氣——
因為之前的事麼?
可是怎麼能拿自己受傷的事開玩笑。
這時,門口有急忙的腳步聲,一個護‘士出現,對中年的男醫生說外面有剛送到的一個病人,情況很不對是必須看急診的。
“醫生你先出去看看,這裡我在。”
岑津本身就是神經科的醫生,平常也給患者動手術,大大小小無數,傷口縫針這樣的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實在不行他親自上。
“那好。”
醫生看岑津跟這個不聽話的患者認識,就交給他處理,畢竟慕悅然傷口再深也就是在手上,外面剛到的病人情況比她嚴重得多,剛才換班別的醫生不在,人手也不夠。
中年的男醫生出去了,慕悅然卻想要起身走。
“慕悅然,你先坐下。”
岑津無奈把她按回位置上。
雲汐算是第一次聽到岑津那麼嚴厲地對別人說話了。
“不管你想怎麼樣,都不應該拿自己開玩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要是真感染不是玩笑的,那時候就不是美不美觀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岑津冷著臉。
慕悅然也冷著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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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其實想止疼的,不是手,而是……心(② 更)
岑津走出去,找了個護‘士幫忙準備需要縫合的工具還有消毒用品。
然後他給慕悅然的手指上注射了少量的麻醉劑,雲汐退出來,在外面等。
給慕悅然的手指傷口再次消毒,然後開始縫針。
慕悅然一直垂著眼,安靜地。
其實,麻藥還沒有完全起效,針扎進去的時候,她很疼。
那種疼,混合著心裡的難過,說不出來鑠。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說了要忘掉這個明擺著不喜歡她不接受她的男人,卻又忍不住靠近,想要跟他待在一起。
愛而不得,糾纏著她的心,束縛著她的心。
就像剛剛,明明抗拒見到他,面對他,可是,最終還是會聽他的。
或許只因為,那一個雨夜之後,她就沒理由靠他那麼近了,做不到了。
有的東西一旦點破,就回不到原來,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老往他的辦公室跑,不能再肆無忌憚地跟他開玩笑,一直待著不走,有時候還能裝裝無辜可憐,讓他陪她一起吃飯。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做不到了……
垂著的眼眸,有淚滴,滴落下來。
手指上的疼,算得了什麼,早已被忽略。
帶著口罩的岑津抬眼看她,看到了她濃密羽睫之下掛著的細細水珠……
復又低頭,繼續專心給她縫合,即使這傷口對於平時他手術中處理的傷口來說是那麼小,他還是很仔細地,儘量細細縫著,好讓以後這手指,痊癒了之後不要留下太明顯的疤痕。
室內那麼安靜,靜到幾乎呼吸聲都可聞。
慕悅然忍著,咬著唇,臉色淡淡,心裡涼涼。
……
門外的雲汐,等待的同時,給慕彥沉撥去了電‘話。
“嗯,怎麼了?”
他那邊接得算快,溫柔磁性的聲音問。
“你現在忙不忙?”
雲汐看著關上的門板,問。
“你打來,忙也當然說不忙,什麼事?”他那邊淡笑。
“……我現在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