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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好,她估摸著,探手去他的後腰,才一碰,他又蹙緊眉。

果然,他本來就是車禍傷到了脊椎跟腿,現在不要再加重才好……

☆、掌心的溫度

凌晨三點,充斥著淡淡藥味的臥室裡,柔和燈光下,一人彎身在床邊擰著毛巾。

盆子上冒著白霧,水聲嘩啦輕響,反覆浸泡熱水,那雙白皙的手都變得通紅——將慕彥沉脊椎處敷著的毛巾拿下,雲汐又給他換了塊熱的上去。

四下安靜極了,她起身,轉過另一側,低頭看俯趴著睡的他,嗯,神色好像沒那麼難受了,也沒有再哼疼,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呼——

輕呼了口氣,雲汐像是終於能放下心來,抬手以手肘抹了一把鬢邊掉落的髮絲,覺得身上都是黏膩的一片汗——

剛才,太緊張。

想了想,還是又去端了一盆新的熱水,然後擰了一塊新的毛巾,坐在他睡著面向的這邊方向,執起他的手,給他擦一擦。

寬厚的大掌,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指甲修剪成圓潤的弧形……心房又跳快了起來,砰砰砰……好像,在偷偷做著什麼壞事。

從十八歲起,她的夢裡,偶爾會出現一個修長的身影,走在前方,臉淡淡地模糊著,但是,會轉身伸出手,朝後面的她。

每一次,她拼了勁兒想要上前去握住,卻總在要握住那隻手時,夢就醒了。

那種因為夢到而歡喜,在要接觸到的時候一切又戈然而止,消失掉的失落,在每一次那個夢出現的時候,折磨著她的心。

他的掌心,有溫暖的溫度,對她來說就像帶著一股電流,直達她的內心,她捨不得放開,但將雙手拭淨,她還是輕輕將他的手擱在讓他舒服的位置,然後起身,端著盆子去倒水。

出來,她按下音樂,最近常讓他聽的那種電波一樣的嗡嗡聲再次輕響起來,讓周圍的氣息似乎都變得更寧靜,然後,她湊近他。

“Good‘night‘my‘hero——”

她輕聲在他耳邊說,抿了抿唇,慢慢低下去,唇在他臉頰上,極輕,極輕地觸碰了一下,然後立刻離開。

即使是這樣,她的臉還是紅了,沒有了外人面前的堅強獨立,完全就是一個嬌羞女孩子的模樣——

……

次日

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抬頭,就看到宋梓睿已經坐在裡面的沙發上。

雲汐微詫異,拎著包包進去,“這樣的時間,宋先生竟然能出現,一定很不容易吧?”

寧城的報紙上,那些花邊新聞,宋梓睿的身影從來不缺,他的夜生活那麼豐富,竟然能在早上九點出現,確實難得。

宋梓睿沒回答,目光隨著她的身影一直到她在辦公桌前落座,也起身,端著杯茶,坐到她辦公桌面前,雙腿交疊姿勢懶散地與她相對。

“怎麼,在慕家很辛苦?”

瞧她的臉色,明顯是休息不夠的模樣。

“直接說正事吧,我等會還要接待訪客,沒多少時間。”

雲汐轉開話題道。

☆、什麼時候你們那麼要好了?

宋梓睿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上,裡面,再次只剩下雲汐一個人。

看著閉上的那扇門,她目光迷茫。

宋清雅還是沒有回來,但是憑她心理師的直覺,知道宋梓睿一定沒有全然據實相告,宋家,應該現在已經知道宋清雅的下落了的,要不然,一個女兒這麼久不見,不鬧翻天了才怪,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平靜的樣子。

根據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可以推斷,宋清雅是真的有意不想與慕彥沉如期舉辦婚禮了,就像宋梓睿跟她說過的,宋清雅,不想一嫁入慕家,就成了守活寡的人……

既然這是宋清雅的選擇,這一次失蹤,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是自己離開的,都不重要了,因為,現在宋家已經有了她的下落,卻依然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不是已經明擺著答案了嗎?

宋清雅,不願嫁。

雲汐伸手撫著自己左手上那串月光石的珠粒,跟慕彥沉交往兩年,那兩人能談婚論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既然宋清雅選擇離開,就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她不想,再看到他難過……

“叩叩叩——”

禾苗推門進來,“汐姐,預約的訪客已經到了。”

被拉回思緒,雲汐輕點頭:“請人進來,再泡杯清淡的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