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直接一口乾,再拿起那一杯小的洋酒,仰頭,一飲而盡。
林圓不可能錯過這樣嘲諷的機會,故意挑高了音量說些看輕的話,引得周圍的客人也慢慢注意起她們這一桌來。
輸到第三局,岑津蹙了眉,握著酒瓶子不再讓雲汐喝。
雲汐伸手拿瓶子,“沒事兒,沒到最後還不知道呢——”
他沒辦法,鬆了手讓她拿走,說:“這是最後一瓶。”
再輸,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要把她拉走了。
結果,那一局之後,雲汐卻再沒有輸過,林圓慢慢喝得變了臉色,一旁的邢子遇開口:“算了。”
“不能算了,我剛才怎麼喝的,她也得喝,怎麼,輸不起?”
喝了酒,雲汐眼睛有點亮亮的,看向邢子遇,他不再說話。
一次把一瓶子喝光,還加一杯洋酒,果真不是那麼好入口的,可林圓不想讓雲汐看笑話,硬著頭皮喝了。
結果,林圓連輸了七局。
從早時她奚落雲汐開始,周圍慢慢就圍了些人過來看的,到此刻,已經挺多人在看,又連喝三瓶加三杯之後,胃翻湧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已經快不行了,可不知道該怎麼辦。
轉頭看身邊的邢子遇,可憐楚楚。
邢子遇還沒開口,雲汐開了一瓶酒,“你喝我也喝,如果這樣你還不行,就別怪大家看笑話了。”說著,勾唇一笑,仰頭,咕咚咕咚往下灌,再喝光了小杯裡的洋酒,放下,酒杯敲桌。
林圓再沒有推脫的理由,大家都看著她,雲汐沒輸都喝了,她再不喝,大家要起鬨。
……
一直到林圓直接在桌上趴下,雲汐坐得筆直,臉頰粉紅,更顯動人。
林圓站起來,不穩,直接往邢子遇身上倒,接著,吐了他一身,周圍的看客嫌棄,鬨笑著散開了,岑津也拉起雲汐。
“以後,別再讓我聽到你說他任何一句,他不是你這樣的人嘴巴里能說的。”
雲汐站起,漠然地看著狼狽的林圓。
“雲汐——”邢子遇看著她,蹙緊眉,“你們才在一起多久,就那麼維護他?”
這樣的她,是他不曾見過的。
“因為他值得。”雲汐冷漠道,拿起自己的包包,筆直地跟岑津往外走。
出來,岑津問說:“還好嗎?”
話音沒落,就看到雲汐步伐有些不穩,趕緊一把扶住。
☆、或許有一天,你會後悔
車子開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在原位看不到該等著的人,嚇了岑津一跳,再仔細看,才看清,那個蹲在臺階下,低著頭的單薄身影。
剛才在裡面喝了那麼多,她能好好地走出酒吧,都是硬撐的,他知道。
過去,扶起她,他輕聲說:“我送你回家。”
雲汐突然拉住他,“……岑岑,我自己無所謂……可就是……不能聽、聽別人說他半句不好——”
她拉著他的衣服,身上都是酒氣,話也有些迷糊,喝了酒變得迷濛的那雙眼,噙著淚,像是隱忍了許久的情緒突然湧出。
“……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比誰都難過……”聲音裡,帶了哭腔。
“我懂,我都懂——”將她拉過來,肩膀借給她,輕拍著安慰,岑津嘆息。
*
晚上十一點,慕家
“外頭誰在說話?”慕彥沉看向門的方向。
正站在身邊的商譽合上手裡資料夾,轉身開門出去看,不一會回來:“總裁,是少奶奶回來了……”
看他有點欲言又止地,慕彥沉沒耐心:“怎麼?”
“……是、是那個岑津送少奶奶回來的,看起來,少奶奶像是喝了酒……”
某人蹙眉,轉動輪椅出去,商譽上來,想幫忙,他沒讓。
出到門外,剛好看到的是,岑津從隔壁雲汐的房間走出來,身上的外套,有些些的褶皺。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明明已經知道岑津的身份,慕彥沉依然冷著臉故意問。
“少爺,是,是送少奶奶回來的一個朋友——”門外值夜班的李東回答。
岑津看著慕彥沉,相比上一次見到,他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那股子高傲,或許是天生的,即使此刻他是坐在輪椅上,依然會令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覺得有壓迫感。
手插褲袋,他顯得很是放鬆,解釋:“她喝多了,自己回不了,我只能親自把她送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