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個謊言,就要用一百個甚至更多的謊言來圓上這個謊言。現在刀架在脖子上,錦瑟根本也沒有任何的退路。
只是,她已經打完草稿的那句瞎話還沒來得及從嘴裡吐出來——
“啊!”
突地,伴隨著一聲有些尖銳的叫聲,錦瑟面色一變,徹底難看了起來,甚至有些猙獰扭曲了。她只感覺自己腰間的軟肉就像是被鉗子給夾住了似的,一陣鈍痛。
“……”
錦瑟接連兩聲兒相同的字兒卻是不同的發音,電話那端的莊天馳是徹底的愣住了,甚至都不該說些什麼。
錦瑟骨碌骨碌轉著的大眼珠兒瞅瞅前方怔愣的有些呆萌的莊天馳,又扭過小腦袋狠狠地剜了一眼那爪子在她腰間作惡的男人,恨不得在他的黑臉上剜出兩塊兒肉下來似的。
他二大爺的!
這死男人又抽什麼風啊!
她又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這麼一下兒肯定是下了死手的吧?
她可憐的小蠻腰兒啊,馬上就要斷了似的。
這會兒,腰間傳來的劇痛已經導致錦瑟的大腦轉的不是那麼快了,眼看著就要當機了。
倏地,錦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自己沒有拿著手機的那隻小手兒,精準無誤的掐上了男人的手背。還是老規矩,絕對不多掐,就掐那麼小點兒。
只有這樣,才可以讓這個皮糙肉厚的爺們兒感覺到絲絲的疼痛。
此時此刻,疼的要命的她哪裡還有心思顧及那麼多啊,完全就是自己覺得怎麼痛快怎麼來。錦瑟還就這麼一個人,她好好的時候,她可以冷靜沉著的思考很多問題,但當某種時刻,她衝動的找你拼命也是說不準的。
嘖嘖嘖——
不得不說,錦瑟覺得自己掐人的本事也是練出來了。
穩!準!狠!
她下手的時候,那小眼神兒就沒有從男人的黑臉上離開過。果然,她一下手,就看見男人本是平坦的眉心微微的皺了起來。
瞬間,錦瑟心裡就爽了,通透了,小眼神兒也得意了,就連腰間的疼痛感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下黑手麼!
誰不會?
小手兒還在不動聲色的使著勁兒,錦瑟得意的小表情是越發的眉飛色舞了,要是有尾巴,估計這會兒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嘿!
還別說,這招兒還真是管用啊!
她明顯感覺到腰間的那個鉗子已經沒那麼使勁兒了。
這個過程,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十幾秒的工夫。
再度說回正題兒。
剛剛,在聽到錦瑟那聲近乎慘烈而又出乎意料的尖叫之時,莊天馳先是一陣錯愕,然後那秀氣的眉頭就已經擰在了一起。
就連站在他身邊兒的唐惠心都聽到了電話傳聲筒傳過來的慘叫聲,由此可見那聲音之大。
幾乎是立刻,唐惠心的眉頭就因為擔心而緊皺了起來。
但她到底是大家閨秀,那修養與氣度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可以比擬的。哪怕憂心忡忡,疑問萬千,唐惠心也沒有衝動到一把搶過莊天馳的電話一問究竟,只是默不作聲的向自己的兒子投去了擔憂與詢問摻雜著的目光。
“瑟瑟?你怎麼了?”
莊天馳關切的聲音透過傳聲筒傳到錦瑟耳朵裡的同時,也向自己的母親唐惠心投去了一記安撫的眼神兒,示意她不要擔心,他問問情況再說。
哎喲——
嘶——
莊天馳不說話還好,他的話音剛一傳過來,錦瑟立馬感覺到自己那被鉗子鉗住的小蠻腰兒又疼了起來,那力道似乎比剛才的還要重上許多。
這會兒,錦瑟原本精緻的小臉兒已經皺成了包子,那兩條細眉也已經擰到了一塊兒,成了擰擰巴巴的麻花兒。
有點兒滑稽,但託了她天生麗質的福,滑稽中更多的是可愛。
再度狠狠剜了身邊兒黑著臉沒有任何表情的男人一眼,錦瑟捏著莊易手背上肉皮兒的手也是更加的使勁兒了,狠狠咬著牙,恨不得把自己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玩兒命的報復這個禽獸!
看著衣冠楚楚,風流倜儻,實際上就是個衣冠禽獸!
不對不對!
這廝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手裡忙活著掐人,錦瑟嘴上還要應付著電話那邊兒的莊天馳。
果然啊!
他們老莊家一家人都是心連著心,打斷過頭連著筋的!
換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