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在一天之內都沒有了……我現在在很努力的重新建設,很努力噢……”
那軟綿綿的話一面像是在傾訴一面又像是在抱怨,一面還像是在撒嬌,讓遲明輝緩緩靠在牆上,問:“友情是怎麼回事?”
“唔嗯。”顧念喘了口氣,“反正說了你也不相信的,我想來想去,感情這種事情勉強不來,要不然就是我自動消失,要不然你幫我解約吧。說不定會讓我好過一點,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
“算了……不說這些。”顧念惦記著給自己壯膽,不是為了和遲明輝撒嬌的,“剛才我的提議,你覺著可以麼?當初你用了很低的價格簽了我,解約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失,只要解約了,我的一切煩惱都會消失。”
如果說以前她的盼頭,就是對遲明輝的期待,還有享受著每一寸看的見的欣喜。可現在呢?遠離愛情,也遠離可能消失殆盡的友情。總歸遲明輝也不喜歡她,她待在馳譽就再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你說我是個好女孩,不想害了我……那就索性放手好了。”顧念摳的自己掌心生疼,但還是努力的說完了自己的想法。
遲明輝的聲音就和這巷道中的氣息一般陰冷,“如果我說不呢,違約款你付得起麼?”
顧念怒氣上湧,“我、我……我……我不跟你說了!”
她把電話砸到床上,非常憤怒的窩進角落裡,眼裡頭的委屈漸漸的盈滿面龐,今天和崔謝的一番對話後,她好容易做了這麼個鴕鳥的決定,遲明輝居然還不許她走。
遲明輝的手放在關機鍵上好半天,也都沒有掛掉,電話裡頭傳來了近乎委屈的哭聲,他終究還是傷害了她是麼?她愛的那麼深,他卻給不了任何的承諾,又要一直綁下去。
走到巷口,暗藍色的天幕閃爍著無數亮眼的星子,隱約可以看到深黑的天幕下淡薄的雲層像霧一樣的流動著,路燈昏黃,暈出柔和的光芒。風裡時時掃過一點一點若有似無的落葉,秋色晚涼,縱然整個拍攝現場熱熱鬧鬧的,卻又是一片繁華掩蓋的落寞。
遲明輝看向天幕,電話裡頭時不時傳來的抽泣聲,近乎絕望的一聲啤酒罐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從手機裡頭傳來,令他眉宇間的川字越皺越深。
顧念擦乾淨眼淚,找了張紙,算了下違約金,假如真的要違約解掉自己的十年合約,大概要賠償多少錢,她看合同一向不仔細,算了好久,大概也就記得十倍賠償金。
但是十倍賠償金的話,她又沒有收過預約的費用,真如果走法律流程,她大概要給馳譽多少錢才合適呢。
自己的銀行卡里,在兩個廣告的疊加下,也就3萬餘元的存款,加上《天堂的槍聲》重新簽訂的戲子合同,那個的首付款大概也有幾萬,而且假如她真的辭演槍聲,又是一筆賠償款,算來算去,她痛苦的把頭磕在床上,呻/吟了一聲,“還不起啊……”
所以遲明輝說的沒錯,違約金她真的付不起。要麼她畏罪潛逃,要麼就只能咬著牙在馳譽裡頭待下去。
她呆滯的看向牆上掛著的鐘表,時針指向的位置是晚上十點半,她深吸了口氣,思索了下接下來的各種行動的可行性——果然連做鴕鳥的機會都不給她,只能要她咬牙去迎接接下來所有的痛苦考驗。
當然,除非她自我毀滅於世間,但似乎不太值當。
第二天一早四點鐘,顧念就被於曉的敲門聲吵醒,她揉著眼睛爬起床,卻隱隱聽見床上有聲音,奇怪的扒拉開枕頭,看見自己的手機居然還保持在通話狀態,頓時兩眼睜的有銅鈴大。
遲明輝居然也沒結束通話電話麼?
她抽了下鼻子,反覆思索了下昨天夜裡她有沒有做什麼不雅觀的事情,試探性的對著電話喊了聲:喂。
遲遲沒有回應,顧念直覺這是巧合。她貼著話筒聽了一會,似乎還能聽見遲明輝陷入沉睡中的呼吸,綿長而又安穩,目光頓時柔和了下來。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捨不得這個薄涼清寡卻又並不絕情的男人。握著電話好半天,外面的門聲敲得轟隆響,她怕吵醒對方,便趕緊結束通話了自己的手機,說:“我來了。”
於曉帶著造型師進了房間,先讓她去衛生間裡換好禮服,這長款禮服果然也是量身定做,尺寸合適,襯得顧念的膚色透白粉嫩,淡藍色的水波紋完美的墜在腰間,層層而下,就好像踏浪而來的仙女。
造型師給她把長髮披肩,做了個復古而又大方的捲髮。顧念緊張的看著鏡子,還問了句身後站著的崔謝:“崔大哥,今天要是沒有人去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