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眉眉大搖其頭,一臉懷疑的神色,說道:“洛洛啊,不是姐姐我說你,瞧瞧你現在這樣子,跟你大姨媽光臨的時候一模一樣!”洛兒臉一紅,當著這麼多古人說這話題,太那個了吧?嘴裡說道:“去你的,口沒遮攔!等會兒師兄來吃飯,我要親自下廚,你跟我去幫忙!”偷偷地瞄瞄岳飛,一臉疑惑,串珠也是滿頭霧水的樣子,啊,原來除了她和眉眉,還沒有人懂,一顆心才放下來。
從回房換衣服再到進入廚房再到一通到來的這段時間裡,在城頭上眾人眼裡鎮定自若勇敢堅強的仁福帝姬被從眉眉、嬛嬛起到下面的六個丫頭止的一大群人輪番訓的只能點頭稱是,期間還被某個無良的女人掐了六次、拿蔥打了八次,仁福帝姬邊歷數自己“罪狀”邊做羹湯,受氣小媳婦樣的對眾人小心陪笑。
元月初四,晚,金細作圖真珠大王設也馬,宋料之,未成,折大半,逃者寥寥。金人始不敢妄動,稍示以誠。
欲遣使入城,宋人疑之,弗許。初八日,設帳於宣化門外四里,宋遣李若水率官五人,兵一百,金亦使烏野率將五人,兵一百,和始議。
烏野氣凌勢傲,初欲以兵恐之,隨行諸官抖若篩糠者有二,勉力支持者亦有二,唯若水膽氣奇絕,極具氣節。
以義駁之,以理曉之,引據海上之盟故事,責金人不信不義。烏野曰:“汝家太上亦不信不義,安得不伐之!”若水置身虎穴,色猶不變,侃侃而談。金人敬之,曰:“不似汝家皇帝底庸怯,端的是個好漢子!”
和漸成,金人重真珠大王,先放康王示之以誠,宋亦放真珠大王還。至此,糧漸絕矣。靖節皇后朱氏納仁福帝姬策,徵集餘糧,以戍守軍士為先,按人配給。
金人又攻,宋軍力戰,敵稍退,未幾,敵反,宋軍死戰,留守李綱親斬四虜。傷敵六千,耳帶銀環者四十,金環者三,自損一萬,傷者兩千,城下皆伏屍,河水血染。
後與帝姬自減用度,餐止一飯一菜,城中青壯皆有肉食,時至月末,肉盡,菜亦漸絕,後與帝姬再減用度,每餐止一飯耳,城中老幼無不感泣,皆曰:“願死戰守之!”
聞勤王兵即到,卅日,金人大舉攻城。後攜太子諶、帝姬親上城頭,諸軍振奮,拚死力戰,至暮,漸不敵,陷宣化、西水二門,時嶽武穆王飛、武威將軍張虎亦在汴京,列為偏裨,死戰,奪西水門回。
金軍兇悍,復克三面城門,獨留西水門不克,武穆中流矢,傷於肩,血流如注。勢漸不可挽,後泣涕向帝姬曰:“恐迴天乏力矣!”帝姬默然,袖攜匕首,曰:“獨留西水門,恐不能持久。果不守,孤寧拚一死,決不願落入敵手徒受欺辱!”後亦決然:“本宮亦不苟活!”眾皆惻然。
忽金人貯糧處火光大起,人馬奔騰,煙塵四起,一旗高舉,大書“宗”字,又見南面燈火高舉,一旗大書“種”字,北面殺聲四起,亦是勤王軍到。帝姬欣然,曰:“援兵來也!”武穆扯布裹肩而戰,連斃敵五十餘人,武威將軍亦斃敵三十餘,將士大振,奮起而戰。
金兵連夜退至黃河,駐營觀之。种師道入覲,曰:“我軍只得四萬人,所見煙塵是以馬鬃綁樹枝,乃詐耳。敵不知我軍虛實,宜主動擊敵,以惑其心,宗望素來慎用其兵,必使之遠遁,京城方安!”後猶疑慮,欲等聚集大軍再行,然李綱附其議,帝姬亦深以為是,曰:“兵貴神速,兵家多險中求勝,況時不我待,宗望一旦醒悟,悔之晚矣!”後終然之。
种師道凝望帝姬良久,曰:“帝姬氣豪,類真男兒!”率涇源兵、秦鳳兵襲敵,敵留小部漢兒、籤軍佯御之,大部連夜遁去。京城之危解。
——《宋史.端和鎮國公主本紀卷一》
洛兒懶洋洋地趴在趙構的書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自從金營回來以後他就極其的不對勁,幹什麼都沒精神,上表稱病在家。洛兒開始真以為他病了,後來發現趙構整天除了喝酒就是寵幸姬妾,把個韋氏愁得連連嘆氣,邢氏則哭得眼淚汪汪。十天前金兵就退了,他也不見高興的模樣,看見眉眉時倒是兩眼放光,嚇得洛兒不行。問他怎麼了,只說是想開了,人生得意須盡歡,何苦跟自己過不去!韋氏勸了幾次也沒用,只好請洛兒經常過來陪他講些詩書,也奇怪,趙構現在基本上是誰說什麼都屬於愛搭不理的狀態,唯獨洛兒和韋氏的話,多少還理會些。前兩天他府裡的一個小廝不知說了句什麼話就犯著他的忌諱了,趕上他喝的高了些,打得那人到現在還起不來床。洛兒看著半歪在榻上打盹的趙構,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
見趙構睜了睜眼